说些什么,只听福王妃喝道:“云儿,不许胡闹!”杜水云讪讪然的走到福王妃身边,有些沮丧,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福王妃满脸歉意的对沈夫人说道:“都是被我宠得不成个样子,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沈夫人笑得开怀,十分喜欢的样子,“我就喜欢这样活泼的孩子。”福王妃脸上这才微微好看了些,斜了杜水云一眼,和沈夫人拉起家常来,杜水云坐在福王妃旁边,早已按捺不住,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不住的朝三哥杜怀瑾使眼色,哪知杜怀瑾却如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沈紫言见着暗暗好笑,对这位郡主又凭空增添了几分好感,看着这样天真浪漫的杜水云,就如同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纯真。沈紫言微微一抬眼,就看见杜水云坐在那里偷偷张望,一副无奈,忍耐的样子,与杜水云目光相对,抿嘴轻轻一笑,杜水云也回之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
果然,没坐了片刻功夫,杜水云索性站了起来,“母亲,我想去放风筝。”还未等福王妃答话,便窜到沈紫言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我和沈家姐姐一起去。”沈紫言哪里不知道她的用意,微微的笑,福王妃看着神色从容的沈紫言,再看看自家顽劣不堪的yòu_nǚ,大感头痛,气闷的瞪了她一眼,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又见她挽着沈紫言,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吩咐身旁的徐妈妈:“好生看着点。”
徐妈妈笑着应是,杜水云大喜过望,欢呼雀跃,挽着沈紫言就往外走,却不料走得急,不慎撞落了黄木雕花茶几上的小连环洋漆茶盏,只听咣当一声,翠绿的茶水顺着沈紫言湖光色挑丝长裙滴滴点点的流下来,
杜水云见污湿了沈紫言的新裙子,自己不好意思,“哎呀”一声,道:“弄脏了这好生生的裙子”白如寒梅的面上染上一抹红晕,沈紫言见着微微笑了笑,“没事,另换一条就是了。”墨书、宝琴二人忙拿了帕子替主子擦拭水痕,沈紫言顾忌到有杜怀瑾在场,不许二人再擦拭,拖着湿漉漉的裙子站在原地,一眼瞥见满脸窘迫的杜水云,浅笑着宽慰她:“不碍事的,郡主不必多虑。”
杜水云见沈紫言丝毫不怪罪自己,反倒还安慰自己,更是羞愧,把那活泼性子也收敛了几分,福王妃深深看了沈紫言一眼,眼角瞥见一旁饶有兴致的儿子,浮出一丝笑意。飞快的瞥了一眼沈夫人,见她面色如常,更是暗暗点头,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人,行事自有一番气度,就连这小女儿,都是落落大方,风光霁月,那份从容叫人看了就欢喜上三分。
杜水云却不知母亲在想什么,只是见着她没有发怒,心中松了一口气,牵着沈紫言的手去内室换衣裳,福王妃看着沈紫言依旧不变的优雅袅娜的背影,若有所思。沈夫人见着分明,心中似有所觉,只装作不知道。
福王妃抿了一口茶,笑道:“我这呆女儿,就没有半刻消停的时候,总是叫人操碎了心。”虽是如此,语气里的溺爱之意丝毫没有减少,沈夫人也是为人母,说到此处也是心有戚戚焉,“我这两个女儿也还罢了,只是我那小儿子,多病多灾的,真真叫人不得安宁。”
“可是有什么不足之症?”福王妃很是关切的样子,“孩子还小,这可拖不得。”沈夫人就轻轻叹了口气,“之前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近些日子以来就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好些,就能出来走走,不好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着实令人伤神。”
正文第六章上香(三)
那厢里杜水云却在窃窃私语:“好姐姐,都是我的不是,等我回府以后,差人送一件新裙子给你可好?”沈紫言抿嘴微笑,这个郡主,倒也不是那不显事,仗势欺人的人,抿嘴笑道:“不过是一件裙子,郡主不必挂在心上。”杜水云笑了笑,看着她系上鹅黄色裙子,眼里露出几分惊艳,“沈姐姐,你可真漂亮!”
沈紫言倒有些羞涩,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毫不遮掩的夸赞自己的容貌,虽面上发热,心里却是欢喜的,“郡主也是天人之姿。”“你觉得我好看?”杜水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发髻,“你叫我水云好了,郡主这个名号听着怪生分的。”说着,忍不住噗哧笑了,“我们这是不是有王婆卖瓜之嫌?”“王婆卖瓜?”沈紫言眨了眨眼,戏谑的笑道:“如今郡主还不到豆蔻年华,怎么能称为婆子呢?”
杜水云掌不住大笑,“沈姐姐真真是有趣,不像我身边那些个人,都木讷无趣得紧,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简直是老气横秋!”沈紫言微微的笑,并不答话,杜水云见着立刻起了结交之心,只觉得她比那些人来得真切,没有那矫揉造作的性情,更令人感到亲近,“我在家的时候独自住着一座院子,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尽管来玩。”
沈紫言也不推托,笑着答应了,与杜水云相携一并出了内室,回到了正殿,但见福王妃与沈夫人相谈甚欢,“你也别太心焦,我认识太医院的陈太医,学问渊博,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我即刻差人回府拿着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