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妇,你还是不能忘怀不成?”许熙神色自如的靠在车壁上,没有说话,眼里却闪过一抹伤痛,又哪里逃得过与他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弟弟许焘,“你病了半年了,现在好容易有些好转,现在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不成?”
许焘看着许熙冷萧萧的眼眸,憋了一肚子火气,随即想到他在福王府去沈家下聘礼那一日脸色煞白的模样,声音软了下来,“你这样,她也不会知道,何苦呢?”许熙淡淡笑了笑,“我没打算让她知道。”许焘一怔,想了想,也是,都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就是知道又能如何,白白添了烦恼罢了。
许焘唇边泛起了清冷的微笑,“我永远不会叫她知道的。”许焘看着他凄凉的笑容,挂在那苍白的脸上,几乎要落下泪来,“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一起长大,我看着你这样”许熙看着他微微的笑,“我听说杜三公子在绮梦楼里面包*了几个戏子”、
许焘一愣,下意识的问:“你想做什么?”
许熙云淡风轻的笑,“我想见见那几个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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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诡谲(一)
第一百三十章诡谲(一)
许焘大急,额头冒出了冷汗,“大哥,你别胡来”许熙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半撩起车帘,倾过身子吩咐车夫,“去绮梦楼。”许焘顾不得许多,忙劝道:“大哥,那几个戏子都是由杜三公子包下的,何必为了一时之气冲撞了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平日怎样教导我来着,难道都忘了不成?”
许熙轻轻一笑,“我不过是想要见见他们罢了,你当我是去做什么?”许焘不解的望着他,心里直打鼓,难道当真是自己想错了?他只当是许熙一时动了恼,想要去绮梦楼找那几个戏子泻火,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戏子既然是杜怀瑾钟爱的,许熙去找他们的晦气,等于是打了杜怀瑾的脸面了。
许熙唇边的笑慢慢散去,视线落在窗外的人群里,久久没有说过,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也不知她知不知道。”不过是似梦呓一般的轻轻一句,叫许焘想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大哥,你难道想要将这消息捅给沈三小姐听不成?她现在是杜三公子的夫人,知道了杜三公子包*戏子的事情,到头来岂不是闹得他们夫妻不和?”
见许熙不说话,许焘本是光明磊落之人,也藏不住话,“大哥,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的,想来那杜三公子也不是有意要夺人所爱,再说他们夫妻不和,沈三小姐心里也不会高兴的。”许熙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许焘微微一怔,知道自己说话造次了,微黑的面容涨的通红,“大哥,我没有旁的意思”许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眼中一点点暗了下去,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神采,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一点,流去了光华。低声说道:“我只是想,他们是新婚,若是她知道他在外包*戏子,心里多少会有点不好受,我只是想要将那两个戏子送走罢了。”
许焘呆呆望了他半晌。
蓦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宽广的心,大概,没有人会知道了。饶是许焘自诩侠士,有一颗侠义之心,此刻也是自叹弗如。目中露出了浓浓的赞许,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大哥,那两个戏子一个叫玉成,一个叫修竹,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千娇百媚的,更有一副玲珑的好身段。这金陵城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心生爱慕,不惜花费万金也要和他们一夜*宵,只是这两个戏子倒也心气高傲,旁人都不放在眼里,惟和杜三公子往来甚密,不过没被人捉着现形,倒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许焘知道许熙一向不喜风月之事,一面说一面看他的神色,见他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漠不关心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只怕要将那两个戏子撵出金陵城,不大容易呢。”许熙凤眼微眯,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住,又迅速松开,“若是撵不出,那就找人杀了吧。”
口气如同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许焘鬓角已有冷汗冒出,谁曾想到他温润如玉的大哥,众人眼中的翩翩君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许熙冷萧萧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如果这一世注定无缘,那我也决不能看到她伤心。”
许焘心里猛地一颤,“可若你真找人杀了那修竹和玉成,杜三公子定然会查到的。别看他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看得出来,胸中自有丘壑,要瞒过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许熙已半闭着眼靠在了车壁上,“狂风暴雨也好,绵绵细雨也好,横竖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许焘无奈的睨着他,心里的怨气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的这个大哥,看起来极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