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秋姨太太说了哪些话,瞧把你给气的。”尔云断了一盏杏仁茶换过如锦跟前的茶盏,吃吃的笑了笑。
尔珠见屋里头的人都笑,跺了跺脚,从怀里拿出一根金寿字簪子递到如锦跟前,“那秋姨太太与了奴婢一只簪子,这簪子的分量足,拿在手里头沉甸甸的,做工还精细得很,就怕那秋姨太太不安好心。您瞧瞧她在咱们院子里等了这么久,却与您说了三五句话就走了。”
如锦接过金寿字簪子,一入手,果真沉甸甸的,估摸着有四五钱重,再加上这精细的手工,值不少钱。她笑吟吟的把簪子递给如锦,“人家一番好心,你就收下呗。她今日只与我说几句便走,也只是我这话堵得太厉害,她不晓得该如何说。看看这簪子,估摸着是要你做中间人。就怕这簪子来得不干净。”
尔珠心里头“咯噔”一下,只觉得平日子巴巴欢喜的金簪烫手得很。
如锦瞧尔珠紧张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骗你的,她哪里敢去偷东西。”
尔珠依旧有些后怕,把金寿字簪子放在矮几上,“少奶奶,这金寿字簪子太贵重,您替奴婢保管得嘞。”
“尔珠姐姐,瞧您被吓的。少奶奶让你拿着就拿着呗,就算这簪子不干净,落到了你的手里头,莫不成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把你拖出去打板子不成。”尔云仿佛给尔珠添了一把火,尔珠更不敢拿这簪子。
待她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却见整屋子的人想笑又不笑出来,全嘴里全都冒出“嗤嗤”的声音。
“好你个小蹄子,竟敢取笑你姐姐,看我不好生收拾你!”说罢,尔珠双手落在尔云的胳肢窝,不停的挠痒痒,尔云连连求饶,最后还是跑到如锦跟前求救。
“少奶奶,奴婢可都是得了您的眼色,您可得救救奴婢。”尔云扬起苦哈哈的脸。
如锦憋着笑,假装没看见,“哎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也就是转了几下眼珠子,哪里有要你做什么!”说罢,她淡然的喝茶。
尔云鼓着腮帮子,尔珠连忙给尔云使眼色,尔云会意,待如锦放下茶盏,二人便扑了上去,四只手不停的在如锦的身上挠。
“你们欺负人,别,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拿你们开玩笑,啊哈哈……哈哈……别挠我痒痒!”
“你们怎么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啊!”杨妈妈在耳房就听见里头的笑声,蹙了蹙眉,撩开帘子进来,就看到如锦被尔珠和尔云压在炕上,三个姑娘扭成一团。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可怎么了得。
三个姑娘被杨妈妈突兀的声音打扰,全都迅速抬起头,赶紧从炕上爬下来。如锦打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衣衫。尔珠和尔云站在炕边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这三个姑娘个个闹得面红耳赤,杨妈妈觉得头疼。
自夫人去世之后,少奶奶便成熟了,也没有让她操心了,不管是礼数还是心思,都渐渐老道起来。可今日竟与丫鬟厮混在一起。
“杨妈妈,你怎么站在门口?”夏妈妈从外头撩了帘子进来。
如锦的脖子一缩,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老太太是最看重规矩的,若杨妈妈比夏妈妈后来这里,她在老太太跟前的印象可就便差了。
杨妈妈也觉得背后一阵冰凉,连魂都快被吓出来了,“哎哟,吓死我了,夏妈妈,您怎的出这么大的声儿。”
夏妈妈有些莫名其妙,不晓得这主仆几人在做什么,她手里提着食盒,只是看了杨妈妈一眼,便走到炕几前。
“咦?这不是三太太的金寿字簪子么?三太太来过这里?”夏妈妈问道。
如锦收起了玩闹心,与尔珠对视一眼,尔珠点点头,退到一边。
如锦说道:“方才秋姨太太来我这里小坐了一会儿,这簪子有什么不好的?”
“没有,这金寿字簪子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宫里头的太后赐给老太太的。老太太瞧着这簪子喜庆,便赏给了几位太太。那金寿字簪子还有几对,您若是喜欢,去老太太那里讨一对便是。”夏妈妈说道。
如锦的目光落在那金寿字簪子上,唇边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果然这簪子不是这般好拿的,就是不明白秋姨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突然有些后悔把秋姨太太堵得没说正事了,不晓得今日之后,那秋姨太太是否还会来这里。
“这簪子是老太太赏给媳妇的,我这个孙媳妇怎么敢候着脸皮要那个。”如锦拿起那金寿字簪子把玩着说道:“兴许也就是三太太的意思,后天咱们也该给三太太备一份礼物。”
这个当口,夏妈妈已经把饭菜摆在炕桌上,“今日厨房里头的菜色不错,奴婢特意让那浑人做了一样莲子糕,不晓得合不合您的胃口。”→文·冇·人·冇·书·冇·屋←
夏妈妈口中的浑人,自然就是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