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女子可以出府,大姑娘小媳妇的在街上与小贩讨价还价也可以,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出府的习惯。就算是重生了,性格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不再蠢。
可这头才把针线篮子拉出来,连线头都没有穿过针眼。苏彦宁倒是火急火燎的跑到云锦苑。
苏彦宁跑进梢间,直接就闯进了里屋。在梢间里的尔英就算是想拦着,也拦不住。
“方才宁王妃与你说了什么?”苏彦宁言语有些急切。
如锦看着苏彦宁紧绷的面庞,淡淡的说道:“说了些妇人间的话,夫君为何这般紧张?”
苏彦宁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如锦,咬牙说道:“她说的话,你一句话都别相信,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苏彦宁又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如锦倒是奇怪,按理说苏彦宁和宁王妃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为何方才那副样子,根本就不想让她与宁王妃接触,不仅如此,还给了她一个忠告?
难道宁王妃方才表现出来的幼稚是装出来的?
如锦不解!
倒不是宁王妃是装出来的,只是她的那番话太过惊世骇俗。分明是个王妃,竟撺掇着如锦做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是以如锦才这般认为。
宁王妃傻吗?自然不傻,若是傻,又怎会这么多年坐着宁王妃的位置。在外头跟男人勾三搭四。在宁王面前还从来都没有失过宠。
如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根本就没有把宁王妃的话放在心里。苏彦宁的这番忠告倒是多此一举。
如锦不管宁王妃和苏彦宁之间的事情,穿上了针线,猛的拍了一下头,恍然说道:“哎呀,我竟忘了屋里头的布料没了。”
尔珠提醒道:“您忘了,上个月月底的时候三太太差赵妈妈送了几匹上等布料过来呢,我瞧着可以做绣品。”
如锦这才想起。九月底的时候,赵妈妈把十月份的份例送了过来,还多了些布匹和首饰。
她经常在屋子里头,除了经常戴的那些头饰,还有手上的玉镯子。其他的倒是没有经常动过。
也就是前天去定远侯府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换了一身醒目的行头。
这边还想着,尔珠就已经去箱子里把布匹拿了出来。
如锦就吩咐道:“去把首饰盒子里头不常用的全都整理出来,放到箱子里头。”
“这可不成,若是放到箱子里头,万一要用该怎么办?”箱子平日里都上了锁,要是用的话,还得从里头翻出来,麻烦得很。
“不出门的话只用一两身行头就足够,我身上的衣服款式大抵相同,每样颜色也都能配得上那些首饰,你只备一身赴宴的,看起来精致、富贵点的行头就是。”
“可不行,也太寒酸了些,苏府就连个丫鬟,首饰盒子里头也有五六套行头呢!”尔珠觉得如锦实在是太过节俭。
“咱们的日子好过了,又不似在陈府那般,自然不能亏待了您自己。您那些行头压在箱子里头,也该生锈了。”
如锦哑然,金银物件哪里会生锈,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搁置在外头反倒是生了不少灰尘,免不得时常整理,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尔珠赶紧接口道:“不麻烦,不麻烦,以前在陈府的时候,每日还会抬抬水,种种菜,洗洗衣服,扫扫地,可在苏府里头,水不用抬,菜也不用自个儿种,衣服有专门的浆洗仆妇,地也有小丫鬟们扫,我快要生锈了。”
这才是尔珠真正的目的呀。
如锦觉得尔珠竟也跟她一样是个闲不住的。
看来真得好好的改一改她们的想法才是。有好日子就享受呗,瞧瞧尔云,这会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找她的小姐妹们唠嗑去了。
“你就该学学尔云,在宅子里四处逛逛,结识些姐妹才是!”如锦掩唇。
提到“姐妹”二字,尔珠脸上的笑容倒是少了许多,她想起以前在云姨娘院子里头的彩珠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当初毕竟是义结金兰。尔珠偶尔也会去看看彩珠。
彩珠是府上的家生子,一家人都在府上当差,家就在苏府后门的那条巷子里头,离苏府进得很。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自然不可能在府上当差,便早早的就嫁了人,男人虽也是在府上当差的。不过她知道,彩珠过得并不快活。
当初是她害了彩珠。
尔珠咬了咬牙,说道:“少奶奶,可还记得彩珠?”
如锦手中拿着布匹和剪子,“唰”的一声,布匹被剪开。
“记得,她嫁人了!”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