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边疆的女子,他去东|突厥的路上认识的,孩子的母亲因为生孩子而难产死了,编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皇帝都亲自参与其中帮助捏造身份了,肯定是滴水不漏的。
阿朗似乎还认得郑媱,一见郑媱喜悦地张开手臂要郑媱抱。郑媱抱着他亲了几下,盯着他认真打量,孩子眉眼之间有点像公孙戾,不过现在看来和姐姐郑姝更像,因而也有几分像大哥郑觉的。就是不知以后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模样,郑媱只希望他努力长得像他的母亲,不要引起外人怀疑了。
郑觉怕孩子乱踢伤了她的肚子,忙吩咐嬷嬷们把阿郎抱下去,阿朗不答应,哭得眼泪汪汪的。郑媱也道:“不碍事,我抱抱他。”
“大哥有话和你说。”
郑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嬷嬷抱着痛哭的阿朗下去了。跟着郑觉进了中堂,谁料郑觉踌躇了下却道:“罢了,天黑了再和你说吧。”
“什么呀?大哥神秘兮兮的。”
郑觉问她:“还在跟陛下置气么?”郑媱不回答。
“别和陛下置气了,”郑觉看着她道,“大哥原来并不希望你跟陛下在一起,还在嘉兰关的时候陛下就曾试探过大哥,说以后要你跟了他,大哥当时气愤得想给他两拳,因为知道他以后会是帝王,大哥对他不放心,他将来三宫六院如何会对你一心一意?……哪个帝王的后宫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的,后宫的女人为了帝王的宠爱争得头破血流。可是经历了一些事后,大哥渐渐发现他竟像是只钟情于你,他立你为后,处处包容你,也没选秀立妃,后宫惟你一人,你又给他生了一双女儿,这一胎再诞下皇子的话,你的地位再稳固不过了,况且,你如今还年轻……所以,大哥觉得很放心。”
郑媱半晌没有说话,想了想,笑道:“是公孙灏让你来跟我说好话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要说的,看来,你还在为江元晟的事情跟他怄气呢。大哥很好奇,这个江元晟有那么好,比你孩子的父亲还好?让你这么为他?”
“不是大哥想的那样。我对江元晟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他很可怜,虽然母亲是高贵的长公主,可他从小却是一个人孤独地长在幽篁……”郑媱顿了顿,道:“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杀他,陛下在怕什么?是觉得他会威胁到他的皇位还是觉得我跟江元晟之间有什么才会杀了他?我无法理解。”
郑觉笑道:“我现在真是同情陛下,你确是误会他了,他有对你解释江元晟的事情吗?”
郑媱摇头。
“晚膳后你就知道了,大哥保证你会后悔的。”郑觉神秘笑道,又转移话题跟她聊别的,聊到正月以后想接郑媛回来跟自己住。郑媱想到春溪以前提醒过的话,真的有点害怕,便同意了。
聊着聊着天色就暗下来了,郑觉请她去用晚膳,晚膳过后她看看天色,想着该回宫了,便起身跟郑觉告辞,郑觉拦住她道:“且慢,有一人,皇后娘娘今日必然得见。”
郑媱疑惑:“什么人?”
郑觉笑道:“跟我来。”
郑觉领着郑媱去了府中一处寂静的庭院,打开院门请她进去:“当心摔跤,地上的积雪厚着呢。”郑觉说着搀着她往里走。里面是客人住的厢房,烛火在窗纸上亮着。
有一些月光,照得积雪银亮,倒不会看不清脚下的路而摔跤。积雪蓬松软弛,一脚下去就陷落一截,发出塌塌的轻微声响。
“大哥带我来见什么人?”郑媱话音刚落,那屋子里就起了一声琴音。
郑媱再迈不动脚步,惊愕地望着郑觉,郑觉笑笑:“你有些误会陛下了,陛下竟然一句也没为自己辩解。”
屋子里的琴音起了两声便落了,再也没响了。
隔着几重院墙,春溪和郑媛也隐约地听见了,春溪十分惊讶,那乐声不是在长公主府听见过的么?
“他没死?”
郑觉笑:“没死,陛下的确赐了鸩酒,那鸩酒会让人七窍流血,暂时绝息,其状若死。”
若死?公孙灏是玩假死玩上瘾了是吗?当初让她假死,现在又让江元晟假死。郑媱心里说不出的愤怒。
郑觉又道:“江元晟因为父母的死对陛下有恨,当初在长公主府故意弹琴引你过去,目的,是为了引起公孙灏的愤怒,赐死他,他的确是心灰意冷不想活了,至于原因,我不太清楚。
后来陛下入长公主府找他谈话,他用言语激怒陛下,再加上他是曜族人,陛下当时的确是对他起了杀心,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