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合常理。这样的情形,倒像是茵茵自己躲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王后定是过度思念公主,才生出这种想法。公主一介弱女,如何能躲过重重守卫,逃出王宫?公主久居深宫,不谙市井之事,就算逃出去了,也无处可去,根本不可能躲过戍卫营的追捕。”
隐梅断然否定。
巫后挑起眼尾:“谁说她无处可去的?”
隐梅心念一动,惊道:“王后是说……这不可能……”
“我必须用最快方式的找到茵茵,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巫楚联姻。”
巫后懒懒起身,道:“回宫罢。”
世子府,孟梁十分郁闷的坐在院子里叹气。
自从他的小殿下从南市回来后,便将自己里,摆弄那三只破盒子,一直到天黑都不肯出来。
孟梁实在想不明白,三个破盒子里面能藏着什么乾坤。
他正困惑不解的时候,宫中却是来了个小内侍,拿着王后令鉴,要请世子入宫。
九辰满身灰尘出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嘱咐孟梁不要乱动他的东西,才跟着那个内侍离去。
章台宫内,满殿明烛,光华璀璨。
宫婢们鱼贯而入,布上丰美的佳肴后,便纷纷退下。
巫后已经卸掉了妆色,只穿着轻便的云雁细纹锦衣,自珠帘后缓缓步出。
九辰正欲行礼,便被她止住。
“隐梅,让人去催催,世子最爱吃的蟹黄饼做好没有?”
巫后含笑说完,便拉着身边的少年坐到食案旁,婉言道:“母后特地让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可还合胃口?”
九辰有些无措的将手抽出来,不明白巫后究竟要做什么,更不明白自己的母后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
巫后没有追究他的失礼,反而执起玉箸,夹了一筷子熏鸭丝到九辰面前的碗里,声柔如水:“先尝尝这道菜,你小的时候,可经常和茵茵抢着吃。”
九辰实在不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微微推开碗,道:“母后若有吩咐,直接言明便可。”
隐梅端着盘子进来,笑道:“殿下最爱吃的蟹黄饼做好了。”
她说话间,已经将这盘冒着热气的饼子放到离九辰最近的地方,眉角眼梢,满是欣慰的笑。
巫后撕下一块饼,递到九辰手边,嗔道:“你要是再跟母后见外,母后就真的要生气了。”
九辰接过,顿了片刻,才慢慢吃了起来。
巫后继续笑着吩咐:“隐梅,给世子盛一碗白玉汤。”
隐梅立刻去取了干净的汤碗,盛了满满一碗浓汤,放到九辰面前。
在巫后柔软坚持的目光中,九辰只能十分不自在的喝完了这碗汤。
巫后的嘴角终于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隐梅捕捉到这丝诡异的笑,面色大变,伸手便打落了九辰手中的汤碗。
九辰猛地捂住心口,额上冷汗涔涔,抬眸,面无血色,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后。
巫后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饼里,是刺心针,汤里,是噬心散。暗血阁刑讯逼供的手段,你该听说过。告诉我,茵茵到底在什么地方?”
剧烈难言的绞痛,仿佛万蚁蚀心、利刃千割,九辰痛得眼前发黑,蜷曲着身体翻滚到地上,手指用力的胡乱抓着地面。
隐梅无措的跪到地上,想要扶起九辰,又不敢碰他,怕增加他的痛苦,只能抬头哀求:“王后,饶过殿下罢!”
巫后冷漠的看着被剧痛折磨的九辰,抬高了嗓音:“说,茵茵究竟躲在何处?”
九辰以肘支地,冷汗淋淋的喘着粗气,侧首,唇边满是冷笑:“儿臣不知道。”
巫后嫌恶的别过头,高声道:“来人!世子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对本宫出言不逊,且不服管教,立刻关入内廷禁室,面壁思过。”
隐梅慌忙跪行到巫后身边,哽咽叩首:“王后,这万万不可,殿下有剑伤在身,尚未痊愈,怎可关入禁室?!”
巫后哂然一笑,未置一词。
垂文殿内,巫王听完晏婴的禀报,皱眉道:“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