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好日子,再言这门亲事乃是本相保得媒,圣上所赐的婚。即是南王府办了丧事主子还在忧伤之中也不该如此草率迎苏八小姐进门,这岂不是落了苏相兄的颜面?也平白让杭州城百姓无端看了笑话?”顾延走到前头朗声而道。
佘笙在小巷口微扯了下嘴角,苏相兄?他倒是会占便宜。
“顾相爷请见谅,老奴这便去请了主子出来。”老管家连声说着。
顾延冷言而道:“方才本相爷也言了今儿个不是冥婚好日子,南王府乃钱塘第一大府不能将婚事粗粗了断,陛下命礼部苏侍郎辅办这婚事,怎得寻了这个日子上门来了?”
“相爷,我这便去另寻个好日子,八妹你且先去客栈之中歇息。”苏珍川恭敬而道。
“哪有新娘子都到了门口还回去的?”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了一声道。
苏老夫人心下想着此话倒也不错,也还可试试顾延对珍珠的心意,便道:“左相爷,多谢您将我家珍珠婚事放在心上,只是这花轿已到了王府门口了,若是再……”
“圣上赐的婚用这种排场,若是治罪下来苏家的礼部尚书侍郎皆要罚俸禄。是退回去的名声重要还是两位苏大人的官职重要?苏老夫人好好衡量衡量。”顾延压低了声道。
苏老夫人一听连道:“多谢相爷指点,只是住客栈里头鱼龙混杂得也不好。听闻相爷如今客居在梅府之中,能否也让珍珠随您去梅府里头?”
“梅府主子非本相,苏老夫人若是要提借住之事还得去寻梅府之人。”顾延冷声而道,他出言是为了不让佘笙失落。
又不是真替苏珍珠着想,他只要拦了这花轿进门便可,哪里还顾得苏珍珠的去处。
苏老夫人连声道着:“是老身糊涂了,多谢相爷,珠儿还不快去花轿里头。”
“是祖母。”苏珍珠话语之中掩不了她心内的狂喜之色。
佘笙见花轿离去,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顾延见她离去,本想要跟上去,但旁的百姓已然将他团团围住。
“左相爷真是菩萨容貌呐,真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呐。”
“左相爷,请您为民妇做主呐,那钱二家的偷了民妇的鸡,还说是她自个儿养的,请相爷做主。”
“相爷也要替小民做主,小民在田间上掉了一吊钱,去报官县衙的捕快都不理会,相爷要替我做主寻回那失去的铜钿呐!”
一时间,称赞顾延的,有点微小之事要求人做主的,还有些要顾延赏银子的平头百姓们一股脑儿地围住了他。
左相爷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呐,传言又说他是个明理的清官。
这些平常只知做农活的百姓也不知钦差巡抚的,只知但凡是个官总是能管的,这个是大印最高的官定能给他们解决了麻烦。。
顾延被围着是寸步难行。
佘锦倒是追上了佘笙,对着她言道:“阿姐,您瞧那相爷被些百姓给围住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佘笙回转着轮椅,见着在被百姓嘈杂之声包围的顾延,往人群之中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瞧不起苏府
要说顾延还真当没有见识过这等场面,长安之中人人识得他的马车官轿,皆无百姓敢来寻他主持日常琐事的公道。
到外地赈灾为钦差之时哪怕是微服私访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也没有如此麻烦事。
就算是知晓他身份的,别地的百姓也没这般大的胆子。
“各位。”顾延方出了声,便被百姓的糟乱之音给盖了过去。
“相爷请先替民妇主持公道。”
“凭什么给你主持公道,相爷小民这事要紧,小民家的母猪怕是被人下了药,这几日总是犯困,请相爷相助。”
“你家母猪本就是个懒得,早让你年三十的时候杀了,相爷还是替我主持公道。”
顾延想要给他们主持公道呢,却也不知从哪个而起,一旦开口便被旁人之声给圧了下去。
佘锦推着佘笙进了人群里头,这里不少人见着一壶茶坊的马夫开路也都让开了。
“母猪怎得不重要,若是下药得了猪瘟那是大事,相爷母猪犯困乃是大事呐,您去瞧瞧。”
“呸呸呸,城中哪里来的瘟疫,相爷还是帮我去问卖肉的讨回那一两银子重要。”
佘笙听着冷声而道:“相爷是公主之子,哪里知晓母猪之事。这等子小事都去寻里长便好,若是里长不管还有县衙府衙巡抚呢。”
“哎哟,这不是佘坊主吗?怎得腿不能走了?”
佘笙未曾理会他们,对着顾延而道:“相爷要去梅府,正好与我同路不妨一道儿走吧。”
“佘坊主,我等还要请相爷主持公道呢!”
“是啊,相爷是人中之龙,哪里会不知母猪之事?”
佘笙冷眸扫着人群言道:“大印律例不可越级上报,若是越一级便是十个板子,从九品到正一品大伙儿算算要捱多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