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管事送了好些名贵之物来道歉,其中有老太君最欢喜的巧嘴鹦哥儿才对她消了气。”
“我也觉得这佘笙的心呐,比这天还要高,柳夫人去提过亲,我呐,也去提过!”坐在顾氏旁的国公府夫人出声道。
“什么?你家可是世袭的国公府虽说不在皇城之中,这杭州之中南王府梅府来过便属您家禄国公府顶顶富贵了,你去向她求亲这也太看得起她了。”柳夫人一脸不信地言道。
禄国公夫人苦笑着言道:“也不怕你们笑话,国公府之中只一个庶子,日后这国公之位定是庶子的。我想着若是寻个商户之女为媳能拿捏些,这佘笙又是个会赚银子的。我本以为这是给一壶茶坊天大的好事定能成,可不料这佘笙亦是不肯嫁的。”
“这佘笙这般拿乔,眼见地也要二十四了,国公府这般门庭她都不愿嫁来为世子夫人,她还想要寻何等的人家?”柳夫人听了禄国公夫人之话,心头好受了些。
梅顾氏低头轻饮着茶水,禄国公家的庶子与她那侄儿相比算得了什么。
佘笙还在对她侄儿拿乔呢,岂会为了地位应了禄国公和柳大学士的求亲。
只不过她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佘笙耳朵灵敏,虽有轮椅发出的吱呀作响之声,但这番话她都是听在耳里的,这些好似也都是她双十年华之时的事儿了,不过这些夫人对佘锦印象如此好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梅顾氏远远地见着佘笙过来,便道:“三位姐姐,先失陪下,我与佘坊主有几句话要谈谈。”
“她怎得变成如此模样了?那时候见她虽身子虚弱,但也不似如今这毫无活气的模样!”柳夫人心中暗惊,“可惜了。”
禄国公夫人也顺着她二人所看的方向望去,说着:“啧,她这般与死尸行走在世间又何不同?我去年开春之时见她还不是这番模样。”
“唉,国公夫人,柳夫人,也难怪她不愿意嫁了,这般身子嫁到我们这种官家宅院之中,若是妾室猖狂些又有几年的活头?”
顾氏听着木讷的沈夫人出声,暗暗叹气着,她虽对她家侄儿冷淡令她恼怒。可听这三位官家夫人这么一言,她到又对佘笙感到可怜起来。
佘笙在梅顾氏房中等了片刻的功夫,便有丫鬟奉上了好茶水。
茶水方搁下,梅顾氏也走了进来。
梅顾氏落座之后屏退了两旁的丫鬟。
佘笙也让小兰与顾剑退下去,小兰领命走了,可顾剑则是抱着一把木剑直直立着不愿走。
“顾剑不用走了,省得延儿以为本夫人这个做姑姑的欺负了你。”梅顾氏淡声言着。
她想不到延儿竟把哥哥给他安排的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都给了佘笙。
佘笙弯腰行礼道:“佘笙见过梅夫人,不知梅夫人寻我前来有何事?”
“也无旁的事,一则日后我们都是亲戚,过年之时阖家团圆宴宾客,你恰好在杭州便一道用膳吧。”
佘笙听言眸中泛着不解地望向梅顾氏,亲戚?这亲戚该是如何排?
梅顾氏许是看出了她眼中不解,便道:“本夫人知晓我那侄子的心性,虽我也觉得你二人在一道不妥,可他认定的事便没有不成的,你是我侄媳妇也是迟早之事。”
佘笙垂下眸子言着:“梅夫人说笑话了,佘笙与顾相爷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这般言语可是会毁了我与他两个人的名声。且不论是杭州梅府还是长安公主府,都是佘笙不敢攀附的门楣。”
“怎会是玩笑之言?我寻你来还有便是此事,这江南城之中这几日苏家三娘那首打油诗传得广,说的不正是你与延儿之事?”
“梅夫人误会了,这听了戏的百姓都知那戏中的苏家三娘乃是苏八小姐。”
“可本夫人也知晓,那苏家三娘就是你。”梅顾氏言着。“要说道这些事之地多事茶楼,这传言一壶茶坊之中可不少。
本夫人是如此想的,既然你与延儿之间已经有这风言传出来了,且你与延儿年岁也不小了,便寻个好日子请净慧师太看看,将两人的婚事儿给办了。”
“梅夫人,苏家三娘不是指我,而是苏八小姐!佘笙并非梅府亲戚也非传言之人,告辞了。”佘笙听着梅顾氏的话心中直泛冷。
她不晓得这是顾延之意还是梅顾氏自个儿的意思,不过她的婚事是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摆布。
梅顾氏这话中毫无询问之意,直直决定了她的婚事,佘笙如今明白这顾延那自以为是的性子是何处来的了,应是随了这顾氏的吧?
她虽不愿得罪梅府多惹是非,可这些年来与梅知府打交道她也知晓梅知府是个好官,绝不会因她这般不敬而给一壶茶坊穿小鞋的。
梅顾氏见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自个儿留,便说着:“苏年锦,本夫人乃是陛下御赐的一品护国夫人!便是九皇妃在此也要恭恭敬敬地对我客套一番,你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她好意寻她来赴梅府之年宴,与旁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恩惠,怎想到这佘笙竟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