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蹙了蹙眉,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其实水溶冤枉,他这些日子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估计上什么冯颖儿,一时不慎给忘了,哪知道今儿个武曌就跑过去了。
武曌从天牢出来,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半途里又遇到了永宁郡主,自然说了一会子话儿,回去的时候已近黄昏了。
武曌走进寝宫,赫然就看到水溶已经在了,坐在外殿的龙椅上,正在看书,他斜靠在龙椅上,一手捏着书,一手支在扶手上,略托着腮,那模样儿,端端是美人托香腮一般,实在养眼的紧,简直赏心悦目。
武曌慢慢走进去,水溶听到声音,就把手中的书“啪”一声丢在案子上。
那头里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的,果然就听到水溶说:“回来了?方才去哪儿了?”
太监还以为皇上和皇后要吵架,心里揣着兔子,感觉心惊肉跳的,武曌从外面走进来,带着款款的微笑,开头一句话竟然是,说:“怎么?皇上心疼了?”
那太监吓得不轻,差点直接跪在地上,水溶没说话,只是招了招手,让武曌过去。
武曌慢慢走过去,水溶一伸手,将武曌一把拽过来,不过他的动作很小心,托住武曌后腰,不让她受伤,将人搂在怀里,贴着武曌耳朵说:“是心疼了,不过是心疼我家武儿,你是有身子的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地方肮脏又潮湿,你若是染了风寒,可有你受的,叫丫头去了也就是了,偏自个儿去?”
武曌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水溶的脖颈,也贴着水溶耳朵说:“皇上,您的青梅竹马,方才过世了。”
水溶听了,表情仍然淡淡的,但是武曌看到水溶脸上陡然抽动了一下,并不是水溶心疼什么,而是突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上辈子水溶被囚禁而死,多半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功劳,冯颖儿不过是个细作,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而如今水溶听说她死了,心里陡然就放松了下来。
武曌看到水溶脸上抽动了一下,便松开搂着水溶的手臂,坐起来,说:“皇上,您真的不想么?”
水溶这才回了神,说:“想什么?”
武曌笑着说:“皇上,妾不温柔,也不贤淑。”
水溶无奈的笑了一声,叹口气,说:“朕都说过了,你不是妾,你是朕的夫人。”
他说着,温柔的看向武曌,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武曌瞧着水溶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端倪,看出水溶真正的心思,而水溶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和宠溺,仿佛再装不下其他东西。
水溶又笑着说:“既然武儿不温柔,那朕就更要温柔了,是么?”
武曌一笑,实在没憋住,说:“皇上,这甜言蜜语,也是卫若兰教你的?”
水溶说:“他才不会这些,方才是朕即兴发挥,如何?”
武曌低声说:“我差点子就信了。”
水溶亲了亲武曌的眉眼,说:“那……看来朕还要在修炼修炼道行,让武儿早日相信?”
冯颖儿的事情那是悄无声息,宫里头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颖儿早就没了。
这些日子若兰总是进宫陪着武曌说话,毕竟若兰为人很温柔,平日里把身段放的很卑微,在武曌面前也不会造次,武曌倒是喜欢和她说说闲话。
水溶好几次回寝宫,都看到武曌正在和若然聊天儿,起初水溶觉得也不错,毕竟总比冯清轩过来巴结着武曌的强,冯清轩那模样fēng_liú的厉害,又比沉稳的水溶显得年轻,水溶就怕自己失宠,因此还是让武曌和若然聊天儿的好。
只是后来水溶发现也不对,因着不知什么时候,鹦鹉们就不喊“四儿美貌如花”了,开始喊“然然美貌如花”,水溶这一听,那还了得?
于是好几次若然进宫,都没有碰到武曌,反而被冯清轩截住了,想着法子不让若然去找武曌聊天。
这日武曌晚间已经睡熟了,不知怎么的,听到鹦鹉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吵得不行,便从梦中醒来,起身一看,水溶竟然不在,旁边的被子是掀开的,不知去哪里了。
武曌有些狐疑,就起身来,循着声儿出去看,走到了外殿,险些吓了武曌一跳,还以为是刺客,哪知道竟然是水溶!
水溶蹲在墙角的地方,手里托着鹦鹉的笼子,大半夜的,只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中衣,竟然在叫鹦鹉儿说话。
就听鹦鹉说:“然然!然然美貌如花!美貌如花!”
水溶则是压低声音,很凶的说:“是四儿,听到没有?”
鹦鹉立刻说:“然然!”
水溶瞪眼,十分威胁的说:“你这畜生,再不好好学,朕拔了你的毛!”
鹦鹉威武不能屈,又说:“然然!”
因着是半夜,值夜的太监宫女也被水溶遣走了,所以这会子水溶终于放下了皇上包袱,又说:“你这畜生,胆敢再说一遍?”
鹦鹉“从善如流”的说:“然然!美貌如花!”
水溶当真给气死了,鹦鹉终于说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