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坐着别动了,我帮你清洗?”
顾见邃也只好道:“那好罢,有劳婼婼。”他靠在池壁,微微仰起头,闭目小憩起来,享受小妻子的体贴呵护。
水汽蒸腾,魏紫吾低着头,一张脸蛋粉致致的,彷如粉色的牡丹开在水波里。她柔嫩的小手突地被太子握住,微微一怔,听男人的声音在头顶道:“婼婼……你洗得真是敷衍了事。”
魏紫吾正要辩解,顾见邃已蓦地睁开幽深双眸,捉着她的手,再次往那她拿着棉帕只胡乱揉了一把便离开之处探去。
魏紫吾欲哭无泪地发出一声惊呼,她的棉帕已被顾见邃抽走,与他肌肤相贴,她的手被烫得立即想要抽回,哪里能接受做这样羞赧的事。男人却强势地掌控着她,不准她的手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麻木了,眼睛哭得微微红肿,大腿根也痛,魏紫吾疲惫不堪地靠在顾见邃怀里,偶尔微微嘟唇,发出对他的声讨和控诉。
餍足后的太子则是心情愉悦,用宽大的棉巾将魏紫吾裹起来,抱离了池水。亲手为她擦干了湿发,又挑了一身水蓝色的中衣中裙为她穿好。
昏昏欲睡之际,魏紫吾将脑袋枕在太子赤露的胸膛上,下意识地就道:“你都没有回答我,以后会不会有很多宠妾?”
都迷糊成这样了还在想这问题呢。顾见邃笑了笑,道:“傻东西,我要纳妾还用得着等以后?”
“仿佛……是这样。”她的眼睫已紧覆,已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却仍是开心地笑了笑。随即又皱眉,似梦呓般问:“但是登基以后呢,那时候也不会吗?皇祖母……同意吗?”
顾见邃一下一下抚着魏紫吾披散的发丝,回答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婼婼乖,放心睡吧。”
若是没有魏紫吾的存在,他娶妻的同时当然是会纳妾的。最起码,现在也应当是将襄河陈家的大姑娘,萧令拂和温蜜一起收了。但他早就打定主意只要魏紫吾。
纳妾就意味着会有妻妾争宠。他怎么会舍得有别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朝魏紫吾耀武扬威,令她痛苦神伤。又怎能容忍有别的女人,觊觎魏紫吾的皇后之位,甚至在暗处筹谋着如何加害她。
听到太子的话,魏紫吾便感到放心了,终于彻底地入睡。
顾见邃观察对方睡梦中的表情,等魏紫吾完全睡熟才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让她以舒服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而遇滟,一直等着太子来找自己,但引她到花园角落的人却是石安静,遇滟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连见都不亲自见她么?她以为自己给太子的印象够深刻了。
遇滟收回视线,面色冷冷清清的,看着依旧是个清心寡欲的琉璃美人。
石安静看遇滟这态度,心中嗤道,这可真是个心比天高命却薄的。石安静不露声色,道:“能在凌夫人面前不露马脚,姑娘也算是有些能耐了。”
遇滟除了在太子面前,倒是任何时候都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公公谬赞。”
“要向殿下表忠心,便服了这个罢。”石安静摊开的掌心现出一枚红丹。
遇滟看着那殷红的一枚丹药,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但她依旧伸出了手,压制着汹涌起伏的内心,接过红丹,喂进嘴里。
石安静看她吞下丹丸,道:“倒是有两分胆色。做个婢女老死在这后院的确可惜。”
遇潋揩揩嘴角,没有说话。
石安静又说:“记住,殿下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甚至给你挑一个如意夫婿。”他顿了顿,道:“但是,你绝不可对太子妃有任何算计之心,否则,殿下有无数种手段能叫你后悔来过这世上……”
石安静没有将话说完,但对方的眼神已让遇滟明白,她若胆敢对太子妃不利,太子会将她整治得生不如死。
遇滟其实是个心思活络的,已明白太子不可能要她做他的女人,但是可以给她别的好处,丹药已吞,也没得第二条路可选,便问:“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继续取得凌夫人的信任便好。”
“是,请公公转告殿下,我随时听候殿下吩咐。”遇滟道。
石安静略颔首,转身离去。
***
第二天,太子让魏紫吾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带她回宫去了寿极殿。
自从今年年初来祭拜过敬懿皇后,魏紫吾还没有踏入过寿极殿。她小时候被关在这里过,将这里当成最骇人的地方之一。没有想到,心境会变化得这样多。现在和太子一起来这里,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魏紫吾去牙塔为敬懿皇后点莲花灯,太子则先来到敬懿皇后的追思隔间,他点了香,看着敬懿皇后的画像,面容在盘旋的烟雾后格外端穆。道:
“儿子曾对母后许过两个愿望。”
“一愿皇祖母身体康健,南山高寿,让我能多多孝顺她,报答她。”
“还有一愿,就是希望我能娶到婼婼,两心相悦。如今也实现了。昨晚,太子妃已向我倾诉恋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