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孔祥瑞可是名门之后,论辈分他是孔圣人的第七十二代子孙;论学识,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后来又在省城念过国立高中,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中央陆军学校第二十一期毕业生,也算是天之骄子吧;可惜的是进入军界后,先是在中央军新兵训练团任军需官,后来又随新兵补充到扩编的川军第xx军,再后来,xx军战场起义接受解放军改编,孔祥瑞也被留在了川西军区。部队入朝,他被编入xx团担任粮秣员,鹰峰突围后,在美国人搜山时,他主动走出山洞投降,第二天,他又主动当了俘虏官。刚才心理咨询时,威尔斯对他颇加赏识,便把他介绍了过来。
看着面前站着的孔祥瑞,王效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小白脸,说话酸里酸气,而且还带着傲气,他本想发火,但美军总管的面子他不敢不给。况且现在自己还有大事要干,或许,这小白脸……
“失敬,失敬,孔兄,看你说的,效什么力,言重了。这战俘营就是咱弟兄们的天下。来,坐,坐下。”王效美站了起来用力握着孔祥瑞白皙柔软的手,拉孔祥瑞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来,孔兄,抽一支,这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特供商品。”
孔祥瑞摆摆手。
王效美大笑:孔兄,客气啥?烟酒不分家嘛。往后咱弟兄们就在一个锅里混饭吃,何必……
孔祥瑞笑笑:大队长,实在抱歉。鄙人烟酒不沾,不过大队长的好意,孔某心领了,谢谢,谢谢。
王效美摇摇头:唉!孔兄啊,人活在世,烟酒不沾,憾事啊。
李大安不屑地瞅瞅孔祥瑞;他娘的,大老爷们烟酒不沾,那不白活了。
孔祥瑞瞟一眼李大安,两眼盯着顶棚摇了摇头,长叹: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鄙人身为圣人之后,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尊崇礼义道德,三纲五常。只可惜,世风日下,礼崩乐坏……
李大安显然十分反感,先是撇嘴,后来,索性磕打起了手中的木棒。
其实,王效美也十分反感孔祥瑞这酸里酸气的做派,但他又不好明着说,只好拿李大安出事,“李大安,你小子有话说,有屁放,别阴阳怪气。”
“大哥,俺……”李大安瞪一眼孔祥瑞,“这小白脸……”
王效美一拍沙发扶手,“闭上你的臭嘴,不待听是吧,那就给老子滚出去。”
李大安悻悻走了。
王效美苦笑着拍拍孔祥瑞的手:“孔兄啊,让你笑话啦,我这个兄弟,就是个粗人,三天不打人,手就痒痒,不过,这警备队全指他了。”
孔祥瑞嘿嘿一笑:王大队长,自古安邦治天下,靠的可不是打打杀杀啊。
“ok,ok。”王效美点点头,“孔兄果然是个明白人啊!”王效美长叹口气,“不瞒孔兄,我正为这事发愁呢。眼下咱这72战俘营,战俘人员成分复杂,有中国人,还有朝鲜人,妈的,朝鲜战俘那边咱根本插不上手,人家铁板一块。咱们中国人呢,三天两头送过来,哪个部队也有,三教九流,一盘散沙,好些战俘身份没有得到甄别,不瞒孔兄,这要是让**钻了空子……
“王大队长所言甚是。刚才威尔斯少校也同鄙人探讨过此事。所以,我们……”说到这,孔祥瑞不说了,两眼又瞟住了顶棚。
王效美凑到近前,催促道;孔兄,接着说呀?
孔祥瑞看看王效美,笑了:王联队长,你说,**最擅长什么?
王效美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游击战,不对,拉拢人心,哎呀,**的能耐大了,我一时半会也搞不清。
孔祥瑞冷笑:兄弟,**能耐是不小。可依鄙人多年对**的了解。**最擅长的就是政治。说实话,咱还真得学学他们。威尔斯少校要咱们协助管理战俘营,可怎么管理呢?鄙人认为,我们必须在战俘营建立一个统一的组织,起来与他们斗争。
“ok,ok。”王效美连连点头:“孔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