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它们为了独霸母莺的哺育,就把其它雏莺挤出巢外。等它们翅膀长硬以後,还会把雏莺驮在翼上,摔死在巢外。而当母莺回来之时,看到巢中仅剩的幼雏,还会把这个凶手当成宠儿更加疼爱地哺育。」
说到这里,未央又指了指地上的死莺,「这只雏莺,就是被子规鸟背著摔下树的。」
秋无微听後一阵唏嘘,久久不语。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残忍的鸟。
未央又道:「子规鸟虽然残忍,但它也只有这样做,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母莺的能力有限,食物也有限,如果被其他雏鸟抢走了食物,它自己就会饿肚子。」
秋无微没有发表什麽意见,还是摇头。
未央望著他,不知道他究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
谁知道秋无微竟蹲下身子,掘土把那只惨死的雏莺埋葬了。
未央见秋无微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些心急,把话讲得更加明白。只见他一把握住秋无微的手,压低声音问道:「皇子,你想做这只死在树下的鸟吗?」
秋无微抬起头来,目光中带著诧异,问道:「你什麽意思?」
未央道:「皇後就是母莺,她的巢中只养了你和太子两只雏鸟,如果你不先把另一只鸟挤出窠巢,你就会被他驮著摔死在树下!」
19
「未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秋无微警惕地向四周望去,生怕有什麽眼线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偷听去了。
「我当然知道。」未央答道,「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停在这里;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给你讲子规鸟的故事;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就不会……」
未央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近在咫尺的秋无微也要聚精会神才能听清他究竟讲了什麽。
只听未央道:「我就不会……挑起皇後和太子之间的矛盾!」
秋无微一听未央这话头都痛了,急忙问道:「你又做了什麽?难道你忘了兰妃?」
「我没有忘……」未央的眼神变得慌乱,兰妃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一道伤口,「但我只是认为,比起太子,三皇子你更加正直,更加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秋无微蹙眉低声道:「这不是『你认为』就能改变的事情。况且皇兄他素来品行端正、谦恭有礼,更兼天资聪颖,无论才学武功都在我之上,前不久他才编纂了一套史集献给皇上,大获赞誉。你究竟为什麽揣度著要我们自相残杀?」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屈居人下。」
「你究竟对皇兄有什麽不满?」
「我……我讨厌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太子,他根本就不配成为一国之君!」
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秋无瑕把自己压在床上,企图侵犯的事情,未央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颤抖。他忘不了秋无瑕扼住他手腕时那种不容挣脱的禁锢,他害怕那种力量,他害怕他反抗不了的那种力量,他怕秋无瑕,怕他强行占有自己。
「皇兄对你究竟做了什麽?」见未央如此强烈的反应,秋无微也查觉出端倪。
「不……」未央反射性地否定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秋无微知道他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情,於是低头道,「什麽都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未央,」秋无微按住了未央的肩膀,望著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以後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在我面前不能说,在其他人面前更不能说──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未央虽然觉得不甘心,但见秋无微的态度已经如此坚决,也只好点头答应。
只听秋无微道:「未央,你曾经为了拉近我和皇後的关系,不得不牺牲兰妃。我希望你记住那次的教训,不要再做同样的傻事。我和皇兄之间的事情根本不用你来操心,我会保护好他,也会保护好我自己。」
兰妃……
这个名字又被提起,勾起未央心中一段黑暗的回忆。
『记住兰妃的教训,不要再做同样的傻事。』
未央在心底默默重复著秋无微告诉他的这一句话,心口一阵绞痛。难道自己真的在做傻事?自己好不容易割开皇後和太子之间的一条罅隙,然而这一切,在秋无微眼里只是傻事?没错,自己真的好傻……
那之後他们便离开了御花园,未央不知道他是怎样把秋无微送回了宫,他只知道那一路他们走得非常安静。他自己一直低著头默默在走,而秋无微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本来未央还担心秋无微会因此疏远他,谁知道几天之後,秋无微又把未央约到了那棵古杨树下。
依稀记得那天天空非常晴朗,阳光和煦,微风拂面,很暖。
然後秋无微抬头望著古杨的树冠,望著树上飞来飞去的鸟雀,他对未央说:「我不会做那只死在树下的鸟,也不会做把兄弟推出巢外的凶手。我会比他更早学会飞翔,离开母莺的哺育,去筑自己的巢。」
此後近十年,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