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准备开船的男人全都冲了出来,不仅电路板被毁,连快艇上的配枪也被扔进海里,八成以上的武力全被削减。
狗娘养的!
老姜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抢过身旁男人手中配枪,"滚开!!"接着一脚踹开对方。
永乐吸了口气,爆发力瞬间跳上已经驶离的快艇,罗夜回头看了一眼,她在等待船屋铁卷门完全升起,还差三分之一。东恩雨上前拉过永乐的手臂,让她能够稳住重心以免摔落海里,同时看见气得火冒三丈的老姜。
"去死!!"
"趴下!!"
砰!砰!--
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快艇瞬间驶离,强大后座力让永乐在夹板上滚了一圈,她焦急爬起身,往远离的岸边看去,只见老姜额头中了一枪,抖了几下跪倒在地,四周男人吼叫着冲上前查看。
"打中没?"东恩雨喘了口气瘫坐夹板,同时将没子弹的手枪扔进海里。
"正中眉心,真有妳的。"永乐眨了眨眼,笑得畅快,"货都到了?妳们这下满载而归。"她转头看了一圈,十几箱货全都稳固绑在夹板上,可见除了海礁的商品,铁定还有别人被劫的走私货。
东恩雨闻言,拉拢外衣。
永乐见状,站起身笑问道:"我去拿毯子来,咱俩裹一条,一起看星星可好?"
还有心情看星星?
东恩雨无奈地眨了眨眼,疲惫应了声"好"。
其实她根本没体力看星星……
永乐听东恩雨应声,屁颠屁颠的跑回船舱找毯子,但她没找到象样的毛毯,只找到件盖货布,也就凑合着用。但当她走回夹板后,却嗅到一丝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她怀疑地看了看自己,除了些许被飞溅的血沫,没什么外伤,但海风中确实夹杂浓厚的血味……
"怪了,妳有闻到……"永乐刚蹲□,立刻苍白了脸,在她脚边是一滩血迹,而那股不祥的气息,就是眼前的女人所散发出来的。
东恩雨,中枪了……
霎时思绪飞转,永乐记起东恩雨叫她趴下,那时有两声枪响,她只关心老姜挂了没,却忘了看东恩雨是不是受伤了。是她对东恩雨太有自信?还是她真的忘了女人有多重要?瞳孔收缩,永乐握紧颤抖的手,紧闭双眼再次睁眼后有了足够的冷静。
不再嘻皮笑脸,永乐缓缓地凑上前,伤口在腰侧,只见东恩雨双手紧紧压着伤处,一张脸已没了血色。永乐飞快地拿来盖货布,将布压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双手沾染温热血液瞬间,永乐只觉得快被烫伤,这种温度令她心慌。
"痛……"东恩雨拧住眉头,微弱的倒抽口气。
"不用力压血不会停,妳忍耐下,很快就好。"永乐从来没这么正经过,她按压东恩雨腰间的伤口,完全不容血再渗出。
船身摇晃,永乐低骂几声,她甩了甩湿黏头发,抬眼只见东恩雨正茫然的看着自己。
"外头风大,我抱妳进去。"她让东恩雨自己先压紧伤口,然后一股做气的打横抱起女人,走进船舱时每步都小心翼翼,但还是听见怀中女人不断深呼吸,似乎触动伤口非常疼痛,却又不敢喊出声。
浓郁的血味夹杂着海风,正在开船的罗夜听见脚步声后,皱着眉头正想过问永乐,不料却看见中枪的东恩雨被抱了进来。被血染的女人,强烈震撼感让罗夜愣了几秒,并非怕见血,只是没想到会是东恩雨躺在那……
奄奄一息,彷佛随时都可能……
"喂!把船开稳点!没看到东恩雨很难受吗!"永乐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冷……"东恩雨疲惫的喘气,她觉得温度都随着血液流失了。
罗夜闻言,立刻将衣物脱下来披上东恩雨,自己只穿了件黑色运动内衣和长裤。永乐见状,赶忙脱下迷彩外套搭给女人,有两件外套御寒,总算减轻刺骨寒风带来的折磨,却也因此让意识更模糊。
"别睡!不准睡!看着我!"永乐扳正东恩雨的脸,轻轻拍醒女人。
东恩雨缓慢地眨了眨眼。
"如果不想说话,那就看着我!"永乐坚定的模样确实很吸引人。
但东恩雨只觉得眼皮重得快撑不住,虽然她还想多看看这样认真的永乐……
"我…快死…了…吗…"话语夹带浓厚鼻音,东恩雨每字每句说得吃力,不知怎么的,语气听起来有丝笑意,淡淡又苦涩的笑意。
"呸!"永乐轻拍东恩雨的脸颊,认真道:"妳的命硬得很,怎么可能这样就挂掉?想当初怎么害都害不死妳,放心吧!阎罗王没这么快收妳这妖孽!"话虽然这么说,但永乐却止不住颤抖双唇。
"…妳…好…模糊……"东恩雨瞇起双眼,低声呢喃。
永乐闻言,立刻靠上前,额头贴着额头道:"这样清楚没?"
东恩雨响应她的只是一个微笑。
"血止了没?"罗夜抽空转头问道。
永乐低头查看右手压制的伤口,"差不多了,但她的情况不太妙……"
从东恩雨涣散的眼神看来,应该是失血过多。
"什…么…妙……"
"这世界真奇妙,让我和妳相遇。"永乐边说边蹭了蹭东恩雨的鼻间,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眼角有些酸涩。妙,确实很妙,让她在面摊上遇见东恩雨这个妖孽。
"还…有…夜…赵寒…琳…霍…霍艾…"东恩雨有些口齿不清,却将每个人点名。
永乐抚着女人冰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