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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关系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如果不是有了离儿,今日我们还是以前的自己。
北堂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
63
言非离慢慢爬起身来,抚著从麻木中醒来,已变得火辣辣疼痛的双颊,心里空洞洞的,茫茫然的。
今天他是喝了很多酒,可是却没有像那日那样的大醉,所以当兰儿走进房里时,他立刻就惊觉了。兰儿端了碗解酒茶特意给他送来,他推却不过,只好喝了。谁知慌乱之中,竟给泼洒了出来,浸湿衣襟,兰儿连忙要上前服侍他更衣。
言非离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也不是不知道一些丫环们对他的心思。兰儿欺近身来要做什麽,有什麽意图,他隐约是明白的,自然不会允许她这麽做。
其实高门大户里,谁不是由丫鬟来伺候寝居饮食,莫说换个衣服,就是洗澡沐浴,那也不算什麽。这些服侍人的活,兰儿是早已做惯了的。即便在沈梅院里,北堂傲的许多衣食住行也是由她伺候的。她的手脚甚是灵活利落,三两下便解开了言非离的衣襟。
言非离毕竟不能像当日对凌青那样对她,只好连忙抓住她的双手。
“兰儿姑娘,不必了,我自己换便好。”
“这怎麽可以。言将军不必介意,兰儿服侍您。”兰儿轻道。
“真的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
“言将军,这些事怎可让您自己来。兰儿、兰儿愿意伺候您……兰儿仰慕您很久了。”兰儿羞红了脸蛋儿,最後一句轻不可闻,却将自己的心意表示的很明白。
言非离微微一惊,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这样直白地袒露心意,不禁一时呆住。
其实北国女子一向大胆,爱恨怨愁总是想说便说,想做便做。兰儿随著林嫣嫣嫁到这里来,许多事入乡随俗,收敛了很多。但现在此事既然得到小姐默认,还鼓励她直言追求,她便拿出了明国女子大胆热情的行事风格,借著这个机会,鼓起了勇气表白。见言非离没有说话,说道:“兰儿自知是个丫环,配不上言将军,可是兰儿对将军的心意,真真切切,绝无虚假,请将军相信我。”
“兰儿姑娘,我相信你,不过言某恐怕没有这个福分……”言非离真不知道说什麽好。脑中酒精作祟,头还在嗡鸣,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去捂额角。
“将军……”兰儿也不气馁,见他难受,便道:“是不是额头难受?兰儿帮您揉揉。”说著,轻轻帮他按摩。
言非离本要拒绝,但感觉她的手法温柔舒缓,确实大为受用,便任她帮自己按了两下。待缓过劲来,说道:“多谢姑娘,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兰儿听他说这话,突然两眼一红,落下泪来。
言非离登时手足无措,说道:“兰儿姑娘,你、你这是……”
“将军是否是嫌弃兰儿?”
“绝无此事。”
“若是如此,便请将军成全兰儿。”说著,扑到言非离身前,抱住他的膝盖细碎的哭泣。
“你快快起来。”言非离慌道。
兰儿解开自己的衣襟,面色羞赧地道:“兰儿真心诚意,愿意伺候将军。”
“别这样!”言非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兰儿姑娘,请你自重。”
兰儿闻言,“哇”地一声,哭得更是惨切。言非离叹了口气,将她扶到床边坐下,站起身来,对她正色道:“兰儿姑娘,多谢你抬爱。言某非是嫌弃你,实不相瞒,言某心里已经有了所爱之人,此生除了他,决不会再碰任何人。”
兰儿愣愣地听著,见他模样,终於明白他的心意何等坚定,只觉伤心欲绝,哽咽片刻,低声道:“将军的心意兰儿明白了,兰儿……决不会为难将军的。”说著站起身来便要向门外冲去。
接著慌乱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似乎是兰儿没看清楚撞到言非离,又或是言非离挪动脚步撞上她,总之一个情乱,一个酒醉,两人撞在一起,言非离反射性地推手一拒,兰儿往後跌去,言非离又慌忙去拉,两人双双落在床上。这番纠缠慌乱之极,谁也说不清楚。兰儿痛呼一声,两人正狼狈地起身,却听见门扉缓缓打开的声音。
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就是这最尴尬暧昧的时候,门主推门而入,让二人百口莫辩。
──莫非这是天意?
言非离坐在床上,身心疲惫,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门主的盛怒,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在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