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他抓了个遍,就不见他想要什麽。”
地上零零散散地摊著许多东西。有木剑、有笔砚、有书画、有珠宝、有官牌……凡是代表武功、文采、金钱和权力的东西统统都摆在那里,可惜离儿好像都不屑一顾。
最後转了半晌,离儿终於在这些东西中抓到一个物事,看看,闻闻,再不肯放手。
北堂傲和言非离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原来那是翠女早上从梅树上折的几枝寒梅,本来插在厅中的花瓶里。大概是插的时候没留意,有一株落在地上。最後离儿被花香吸引,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把抓了起来。
北堂傲有些不悦地道:“这孩子选什麽不好,偏偏选了一株梅花。”
言非离却笑道:“这也没什麽不好。寒梅傲骨,离儿将来定是个心清高洁的人。”
北堂傲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从地上拿起自己准备的金牌,再次哄著离儿道:
“离儿,这边来,到爹爹这边来!”
耐心地哄了半天,离儿好像终於有些心动,举著手中的梅花,小胖腿噌噌两步,挪了过来,把北堂傲手里的令牌拿了过去。
北堂傲这才脸色稍霁,满意地点点头。
言非离有些好笑。门主有些时候有些举动,真是分外的像个孩子,不过他自己却好像并不自知。
言非离走过去,把离儿抱起来,看他一手举著梅花,一手拿著令牌,放在眼前左看又看,似乎是在比较。
闻一闻,花儿香;晃一晃,牌子亮。似乎难以取舍的样子。
言非离觉得好笑之极,说道:“这样也算抓周?”
北堂傲哈哈大笑:“我们离儿这是一箭双雕!”
“什麽一箭双雕?”
门扉轻轻打开,林嫣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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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
“夫人?”
北堂傲和言非离都有些惊异,望著端庄雍容的林嫣嫣。
“你还未出月子,怎麽竟然出来了?”
林嫣嫣微微一笑:“夫君,你当我真那麽娇贵吗?我身上早已没事了。”看向言非离和他怀中的离儿。“那天晚上也没好好看看这个孩子,言将军,给我抱抱好吗?”
言非离犹豫一下,把孩子递了过去。
林嫣嫣抱著离儿,细细瞧瞧,夸道:“真是个俊孩子。”瞥了一眼满地的东西,问道:“夫君,你们给日儿办周礼,怎麽也不唤我。瞧你们弄的,怎麽这麽草率。”
日儿?
言非离有一瞬间疑惑,随後明白她是在唤离儿。
林嫣嫣看见离儿手中抓的事物,脸色变了一下,随後又立刻笑开:“这孩子好手气,竟然抓到夫君的令牌,可见日後定是个如夫君般出色的北堂王。”
北堂傲挑了下俊眉,没有说话。
离儿在她怀中非常老实,任由她抱著,拍著。
实际上,他对这个女人很好奇。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抱过他的女人只有翠女和一个老的走不动的嬷嬷。翠女残缺,嬷嬷年迈,都不是真正完整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与她们完全不同。她的身体柔软,她的体香温馨,她的声音动听。这些都是离儿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他睁大眼睛,看著眼前这第一个走入他生命中的女人,眼中充满好奇,充满对未知事物无畏的探究。
林嫣嫣也看著他。看著这个先辉儿一步降临到这世上,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生的儿子。
看见他领口处的金制长命锁,拿出来翻过来看看,奇道:“好巧,这孩子竟然和辉儿是同一天生辰。”
“对。”北堂傲在桌边坐下,淡淡地道。
“这孩子真可爱,又听话,一点也不哭闹。夫君,我很喜欢他,我看也不用等到辉儿满月了,今天就把他抱回沈梅院好了。”
“什麽?”言非离一惊。
北堂傲也没想到,愣愣地不知道说什麽。
“我看就这样吧。总把孩子放在言将军这里,多麻烦他。还是早点把日儿带回去,让我来照顾吧。”
“夫人,没关系,我能照顾他。”
“言将军,你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总是不方便的。再说,日儿早晚也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