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不要!门主,求求您!” 言非离心碎之极,不停地向北堂磕头,只求他能把孩子留给自己。
“属下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属下会立刻把孩子送走,不会让他出现在您的面前。没有会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属下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求求您放过他!求求您把他留给我……”
没有人会知道?
北堂傲心中冷笑。
这个孩子左胸上的梅花胎记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待时日越长,孩子长大,只有北堂家长子才会继承的能力就会渐渐显现,到时不用说大家都会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所以决不能把孩子留在言非离身边。
“走开!”硬下心肠甩开言非离,北堂抱著孩子急欲离开。
不行!
言非离情急之下,虽明知不敌,仍是一掌劈向北堂左肩,右手施展擒拿手去抢孩子。
“大胆!你竟敢对我动手!”北堂傲大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违抗他的命令。立刻卸开言非离的攻势,一掌击到他的胸上。
念在他产後不久,北堂傲这一掌只用了五分力气。但言非离还是胸口一窒。
强行忍住,他仍然不放弃夺回孩子的念头,再次攻上。
可是别说他产後未愈,就是身体正常时也未必是北堂的对手,何况现在。
两人在黑暗的内室里过了两招,言非离心慌意乱下被北堂点中穴道,扔回床上。
“言非离,你今日以下犯上,本座不和你计较!只是这个孩子的事你最好从此以後忘记,永远不许再提!”冰冷冷地说完,北堂抱著大哭不止的婴儿尽自离去。
不!
被点中哑穴,言非离绝望地倒在床上,口不能言地看著门主抱著他的孩子离开。心中又急又痛,刚才受的那一掌滞在胸口的郁气猛地蹿上,喉口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度昏沈沈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秋叶原正一脸忧色地在床边看著他。
“言将军,您醒了?”秋叶原不会武功,昨夜又被北堂一进屋就点了睡穴,所以发生了什麽事情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孩子怎麽不见了?”
言非离猛然坐起身来,却突然一片昏眩。
“言将军!”秋叶原慌忙扶住他,“你受了内伤,又身体未愈,需要好好休息!”
不行!他要去找回孩子。
言非离根本没有听见秋叶原的话,想起昨晚的事,脸色苍白的推开秋叶原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连件外衣也未穿,便冲出了屋去。
8
大年初二的正午,天气清冷,除夕夜的那场大雪尚未消融,外面一片银白色的冬雪世界。
每年这个时候,大家该回家的回家,该拜年的拜年,剩下些当值的都在浮游居最外面的护城院落守著。因此整个四天门内院显得冷冷清清。
此时,在北门门主的沈梅院里,正有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雪地中。
瑟瑟寒风中,那人只著了一件白色单衣,黑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感觉狼狈,但是背脊却挺得笔直,如寒梅傲骨,不容轻折。
北堂傲一向好静,不喜人多嘴杂。所以不仅住在偏僻的北院,仆役也比其他院落少得多,所用的大都是些稳重的老人儿。
偶然有仆役从言非离身前经过,却不敢望上一眼。因为门主下令,谁也不许理会他,任他在那里跪著。
早上一向稳重温和的言将军突然衣衫凌乱脸色惨白地闯进院里,看见门主正准备携未婚妻林嫣嫣出门上香,一语不发,“扑通”一声就在门主面前跪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门主脸色也变得铁青,冷冷地盯著他半晌,便下令他爱跪著就跪著,任何人不要理他,自携了疑惑中的林嫣嫣离开。
周身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刮过,言非离浑身冰冷,心中雪凉,意识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抚养他七年的老乞丐在破庙阴冷的夜晚中死去,留下他和另一个小乞丐刘七。
那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因为老乞丐姓言,所以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言二。他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好叫又好记。再说,他本来也是被老乞丐从乱坟岗里捡回来的弃婴,叫什麽名字还不一样。
他和刘七用他们唯一的一帘破草席将老乞丐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