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言将军。”
“秋大夫,药材买到了吗?”
“嗯。买到了。”
言非离见他神色有异,问道:“可遇到了什麽事?”
秋叶原忙道:“没有没有,什麽事都没有。”
言非离心下起疑。这一段日子实在不寻常。北堂傲已经三日没有回来了,只是递了消息,说是朝廷上有事。可是言非离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麽多年,见别院现在人心慌慌,暗卫众多,只怕是出了什麽大事。他虽然极力宽慰自己不必想的太多,可是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言非离又和秋叶原说了几句惯常话,见他心不在焉,慌慌张张,答非所问。
最後秋叶原终於忍不住,道:“言将军,我还有事,先回房了。这些草药还要处理呢。”
言非离点点头,道:“那你去吧。”
秋叶原急急向自己的院落赶去,回到房间,关好房门,伸手去掏在药铺外被人塞进的信件。
那封信没有署名,自己上了马车才发现,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原来竟是给言非离的。
秋叶原虽不知原委,但见上面言辞简慢,恶意浓烈,又涉及王府里前几日失踪的夫人与两名世子,也知此事关系重大,於是急急命人赶去北堂王府。
到了那里,下人回报说北堂王不在,与禁卫军统领郁飞卿出去了,只怕今日不会回来。
秋叶原等了片刻,觉得这也不是办法,想到说不定晚上北堂傲会回别院去,只好又赶了回来。一路上仔细思索,念及言非离现在的身体状况,实不能操心这些事,於是便打定主意,绝不能告诉他。
可是他为人单纯,最藏不住心事,何况这等大事。所以看见言非离便有些心虚,急於脱身。
这会儿回了屋,秋叶原伸手去摸那封信,却摸了一个空。
秋叶原一惊,慌忙寻找,已然不见。
难道、难道……
秋叶原连忙打开房门,匆匆奔回刚才的清池。
言非离见秋叶原走的匆忙,一件物事从袖中落了下来。唤了他一声,竟没有听见。言非离走过去,吃力地低下身子,慢慢把那东西拾了起来,原来是封信。
言非离本想将东西还给秋叶原,但大概是他一路上一直在反复看著此信,因此塞得并不牢靠,从信封里露出一角。阳光之下,言非离眼神锐利,一眼瞥见上面的隐隐墨迹,竟似有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中起疑,将信打开。
秋叶原赶到时,正看见言非离扶著清池边的柳树,摇摇欲坠。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奔了过来。
“言将军!?”
言非离正天旋地转,听见他的唤声,神志略微恢复清明,但身子却依然软弱无力,慢慢滑落下去。
“言将军,你没事吧?”秋叶原焦急地问,心下自责不已。把住他的脉,知他是气急攻心,受了极大的刺激。
言非离神色惨淡,低声道:“我没事。”就这样靠坐在柳树下,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秋大夫,麻烦你扶我起来。”
秋叶原扶著他慢慢站起身来,担忧地道:“言将军……”
言非离道:“先扶我回房。”
秋叶原搀著他,一步一步向院子里走去。言非离的双腿似乎异常沈重,移动的缓慢而吃力。
回到房间,秋叶原扶他在床上倚好,去柜子里取了他每日服的药丸,倒出两粒,让他服下。然後直勾勾地望著他,观察他的反应。
言非离似无所觉,只是闭著眼,靠在床头,浑身轻颤。过了半晌,缓缓睁开眼,道:“秋大夫,你猜到了吧。”
“……嗯。”秋叶原低低应了一声。
言非离低下头,看著自己圆隆的肚子,道:“曜日就是四年前,你帮我接生的那个孩子。是我亲生的,也是门主亲生的。”
秋叶原道:“我猜到了。”
秋叶原当年在华城时就已经怀疑他二人的关系。曜日在浮游居住到去年才离开,他那时虽然年岁还小,模样还未长开,但只要有心人稍加揣测,便能寻出几分踪迹。秋叶原现在见了言非离这样子,立刻便知原委。
言非离拿出那封一直被他紧攥在手里的信,汗渍都渗了进去,墨迹氤氲开来,字体变的粗大。
言非离抖著手,又仔细看了一遍,问道:“这件事还有人知道麽?”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