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手臂要她看,却堪堪的得到这样一句回答,满心的热浪被冻水浇个头顶,她想反驳却找不出这句话的错,是啊,都决定对抗世俗了为何还要期待世俗的仪式。
她记得当时自己发了火,火气上头忘了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把李时沐气得黑着脸直接摔门出去。最后她倔着没打电话,却把家里收拾得整整洁洁,往常,她都是把房子弄乱的那个;而晚饭时间前,李时沐带回了她爱喝的木瓜甜盅,那家店很远,她不知道是李时沐生气一脚油门踩了那么远,还是特意跑去买的,但反正不开心的事情就这么容易翻篇了。
李时沐看着范拾忆没忍住的泪花,从包里掏出纸巾在她脸上碰了碰,吸干泪水,嘴上说着完全不能算安慰的话:“别哭啊,妆会花的。”尽管她自己也眼里热热的。
突然,她的嘴唇也热热的,范拾忆的回应总是热情而直接,她虽顾忌着旁边人,但也不闪躲,直到范拾忆自己退开后才笑着说:“矜持点。”
就在穹顶之下、红毯之上、祭坛之前,在皇室举行婚礼的地点,两人相对而立,笑意盈盈。
等遇上了真爱才发现,一场完美的婚礼不需要想象中的教堂、花瓣、甚至是白纱,只要眼前的人是对的,一切便完美了。
跨年夜在哪都热闹,他们融进国会广场的庆祝人潮中,等待着大本钟的倒计时和盛大的烟花。四人相隔不远,范拾忆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李时沐怕她感冒,一边埋怨着一边从身后用宽大的休闲风衣将范拾忆裹住,俨然成了人肉挡风墙。
“知道我为什么要穿这么大的衣服了吧。”
范拾忆转头献上一吻:“表扬你,终于比大笨钟聪明点。”
”……“
泰晤士河边的人群越聚越多,钟声敲响,烟花绽放,伦敦眼的灯光都在烟花下失了色。
“新年快乐。”李时沐踩着点,顶着喧闹的人群和烟花声,在范拾忆耳边大声喊道。
范拾忆用更大的声音:“新年快乐,我爱你。”
哪怕周围那么吵,这些仍如老式打字机般敲进李时沐的脑海,她动动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落进范拾忆眼里。
她说:“范拾忆,我爱你。”
全世界十几亿人在爱恋,而她们偏偏走到了一起,这才是命运的奇妙。
林璇狂按着快门蹦跶到两人身边,毫不尴尬的冲两人大喊着”新年快乐“。而在旁边和人潮格格不入的蒋成,刚发送完一条信息,收件人范毅。
香港正值早上八点,范毅刚看完一篇新闻,蒋成向他请求,希望范拾忆和他同去今晚的交流晚宴。“阿拾终究不可能一直待在cib。”范毅看到最后一句,知道蒋成和他想的一样,他的女儿终究是要回归的。
烟花越开越绚丽,前面的刚凋谢,后面有更耀眼的,蒋成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面写着:“你去说服她吧。”
”好。“
蒋成的眼镜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在人群中寻觅着她们的身影,走到范拾忆身边勾起的嘴角似被冷风刮冷,怎么都不是该有的温度。
☆、(41)还是跨年夜
回到酒店时刚过午夜一点,范拾忆接着个电话,含含糊糊的应着,示意大家先上去,然后独自在酒店外找了个角落通话。
李时沐想着她这副神秘的模样,可能是关于工作的事,虽不打算过问,但又不放心范拾忆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角落晃荡,便在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视线所及正好是来回踱着步的范拾忆,只是隔着玻璃看不清表情。
这个电话是郭家强打来的,而且是打到秘密联络号码,范拾忆一边想着这趟旅行估计得提前结束,一边汇报自己的所在地和预计回港时间。
郭家强听见她正在伦敦,大喜过望,说道:“与你说的目标人物正好在伦敦,据情报,他会在伦敦时间晚八点参与在沃斯庄园的晚宴。”
李时沐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在滴答走动,她已经等得困意来袭、哈欠连天,眼里含着刚打完哈欠而冒出的泪花。范拾忆揉着手走进来,拿手机的那只被冻得有点发紫,看见李时沐竟还站在堂中等她有点意外,手被牵过去捂着,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心里也划过一道暖流。
“怎么还不上去休息。”
李时沐半眯着眼,没什么精神的低头看她,眼里分明说着:等你啊,看不出来啊,笨。
范拾忆见她这副无奈样,眼里笑成弯月,心里却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些忐忑。看着李时沐要按下五楼的电梯键,伸手拦住:“我先去你房间。”
李时沐眼一眨,脸庞浮上意味深长的笑容:“m这是要翻我牌子吗。”
难得一见的痞气模样让范拾忆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手臂勾上李时沐脖子,吐气若兰:“对啊,我可没某人那么清心寡欲。”
圣诞节前一星期都加班忙得不行,就没怎么见过面,到现在都半个月了。
李时沐面上一红,碰巧“叮”的一声,门开了。本以为大半夜了不会有人在走廊转悠,转头一看却见蒋成正好等在电梯门口。她本能的要退开来,却又因着吃醋示威的小心思,反而将手放上了范拾忆的腰间。
范拾忆察觉到这点隐隐觉得好笑,在电梯门又要关上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了手,走出电梯。终于打破这六目相对面面相觑的尴尬。
“有急事要出去?”
蒋成扶了扶眼镜,点点头,说出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