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话呢?”
睿王笑了一声:“这是我庄子上养马的草场。”
阿十伸手抓了把草看了看:“这草瞧着跟别处的不一样。”
睿王点点头:“这是我特意叫人从北地找来的草籽,这北地的草长得快,马也喜欢吃,快的话一个月便能出一茬儿。”
阿十:“听我八哥说过,这一片原是河滩地,日积月累的成了盐碱地,长不出庄稼来,才空了这许多年,后来不知谁撒了草籽倒是活了,没两年,便成了这么一大片青草地,使的这边儿景色好了许多,八嫂最喜欢这片绿油油的草地,八哥娶八嫂的时候才把这庄子重新修葺,搬了进来,以前可是光秃秃的,你种这么多草做什么?”
睿王看着她:“阿十不妨猜一猜?”
阿十:“这草长得快,又耐寒耐碱,成活率高,虽好看却并不能当粮食吃,老百姓自是不会种的,老百姓虽不能吃,却是马匹的口粮,睿王殿下大老远从北地弄了草籽来,种了这么一大片草,肯定不是为了看景儿,想必是为了备战,如此说来,咱们跟北地真要打仗了吗?”
睿王目光晶亮看了她许久:“我的小阿十竟有如此见识,只瞧见这片草场便知道要有战事。”
阿十一惊:“这么说是真的了?”
睿王点点头:“北疆这些年一直不稳,皆是北狄作乱,先前因夜郎虎视眈眈,不宜对北狄用兵,如今一场瘟疫,夜郎国力衰退至少近两三年之内,不会动兵,不过也只有两三年,夜郎王野心勃勃,这野心岂会因一场瘟疫便熄了,如今只是韬光隐晦,积攒实力,以图来日罢了。”
☆、第 49 章
阿十看了他半晌:“若北狄起兵,你可会出征。”
睿王:“阿十, 我从不希望打仗, 战事是百姓的灾难,但若非战不可,也是责无旁贷。”
阿十点点头:“是啊, 你是睿皇叔又是我大晋的将军王, 当年大破西戎, 威名赫赫, 若有战事,自然要带兵。”
睿王亲了亲她的额头:“小阿十担心吗?”
阿十别开头:“谁,谁担心了?”
睿王轻笑了一声:“小丫头就是嘴硬,妻子担心丈夫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阿十:“太太上皇跟我阿爹还在呢,我们出来太久不妥,更何况,我九哥还来了,我们回去吧。”
睿王把她头上粘的青草拿下来:“回去可以, 不过你需答应我, 以后不许跟你的兄长们太过亲近。”
阿十愕然:“什么叫太过亲近,那是我的嫡亲兄长。”
睿王揽着她站了起来, 帮她整理了整理散乱的衣裙:“男女授受不亲,兄妹也不该太亲近。”
阿十不乐意了:“既然睿王殿下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今日这般作为岂不是自相矛盾。”
睿王笑了:“我们是夫妻,自当亲近,与旁人不同。”
阿十忍不住翻了白眼:“你不可理喻, 再说我做什么听你的。”
睿王低声道:“小阿十你可以试试……”语气饱含威胁。
阿十不想理他,学着他捏起两个指头放到唇边,鼓起腮帮子吹了半天,也没吹出声音,倒是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正打算再接再厉,忽听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远处正吃草的大黑,听见召唤,欢快的跑了过来,围着冰块男转了两圈,还在他手上蹭了蹭,看的阿十很是眼热。
睿王看了她一眼:“走吧。”说着揽着她翻身上马 ,回去倒走的不快,也不催大黑,信马由缰的慢慢溜达了回去。
帐篷已经搭好了,九哥正带着刘喜儿搭烤鱼的架子,河边儿冬儿正挽着袖子收拾鱼,收拾好了丢到一边儿的桶里,预备着架子搭好了就开烤。阿爹跟太太上皇正盯着木桶里鱼,指指点点,这最大的一条是我钓上来的,那条小的是你钓的。
阿爹不干了:“老爷子,您这不睁眼说瞎话吗,明明那条大的是老臣钓的,那条小鱼秧子才是您钓上来的。”
太太上皇:“是吗,我怎么记得那条大的是我钓的呢?莫非是我老人家记差了。”
阿爹点头:“您老记差了,老了,记性不好了。”
太太上皇:“老什么,信不信,若有战事,我这把老骨头一样能冲锋陷阵。”
阿爹笑了:“好,是老臣说错了话,您不老,您还跟当年一样所向披靡,瞧我家阿十回来了。”
太太上皇冲阿十招招手:“小丫头快过来让你爹瞧瞧,可受了什么委屈不曾,把你爹担心的,生怕被我家老五这只狼崽子叼了去呢。”
阿十脸一红终是走了过来,国公爷是过来人,虽说两人整理的干净清爽,可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却藏掖不住,要说两人只是说话儿,鬼才信呢。
虽心里有些不爽,到底两人快成礼了,也不好太掺和小两口的事儿,只是把阿十拖到老九哪儿,觉着在她哥跟前儿,有老九在多少能放点儿心。
烤鱼的架子已搭好了,九哥叫刘喜儿把鱼提过来,却被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