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便怕,临阵退缩。
「她请假寻亲去了。」
见他欲再举步,她急忙喊住。
「镇、镇棠哥——」
他眉头深锁,不愠不恼地等她说话。
她支支吾吾,紧拎新鞋,小跑地奔向他,递到他眼前。
「给你的。」梁纤纤惊怯地提眼看他,只见他仍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病愈了?」他没接住鞋子,定睛注视她的眉额。
「嗯。每天也喝药,想不好也难……」她小声嘀咕,不知自个儿鼓着腮的样子可爱。
「吃饭。」他满意听见答覆,故意忽略最後一句。
「这……请你收下。」她晃了晃抱在怀里的鞋子,想取得他的注意。
顾镇棠仿佛这时才发现鞋子的存在,细看一眼,才纳在怀中。
他正思索如何回应,便听她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是妹子送给哥哥的吧……」
这番话就如一盆冰水,冻结他的心情。
「别再乱叫。」他的声音微愠,本已放慢的脚步重新加快,忽地从她身旁离开。
身子初愈的梁纤纤没足够力气追上他,只好尽快跟随,心里不爽。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留下莫名其妙的说话,心情转变得极快,让她全然跟不上他的思路。她根本连做错什麽也不知道,便已被他气上好些时日。
究竟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笨了?她从来也没有感到这般挫败过……
☆、34拜送子观音
面对着她,他不发一言,饭後便迅速离开,只剩梁纤纤与顾母二人。
「纤儿,明儿个我们出去逛逛。」忽地,顾母捉着她的手,似要安慰她。
「嗯。」梁纤纤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回应。
温柔的手轻扫她的手背,顾母挂着和蔼笑容说:「我们好好聊,别管棠儿。」
於是,隔天早上她们出外,不是逛街,竟去了庙宇参拜。
「纤儿不会怪我带你来庙宇吧?」顾母俏皮地单眼。
「当然不会。纤纤也很久未有参拜。」她勉强牵起笑,任谁也轻易看得出心里满载心事。
「我向来笃信风水命理,你知道为甚麽吗?」她的口吻就如谈论天气般,平静淡然,却隐隐透出深意。
「娘亲请说,纤纤乐意倾听。」
「我相信上天对各人命运自有安排,若听天意会过得快乐些。若求天,天听了,自然是好,天不听,我们也尽力了。」她跪了下来,示意仆人递来三支香,握着拜祭。
「这般……不是跟坐以待毙无异吗?」梁纤纤咬着下唇,无法制止说话溜出口唇。
「不同。求了天,人还是要努力争取的,只是要谨记中庸之道。有时太过急进,反倒蒙蔽双眼,用错方法而不自知,这样就是逆了天意。」她拂了拂衣衫上的尘埃,站起来。
「上天希望我们用特定方法达成目标?」梁纤纤被她愈说愈糊涂,不太明白巧姨的意思。
「可以这样说。」
顾母拉她到一座白玉观音前。
「今儿个我特地带你来拜这观音的。」
「啊?」她一脸迷茫。
「想当年我就是拜了这尊送子观音,才生了宇轩的。」
顾母见她沉默,想了想,便问:「你没见过他吧?」
「嗯,纤纤没见过小叔。」
「他从学行时已一早到晚动个不停,我们都不敢带他出外,怕丢失了他。」她回想昔日,不觉笑了出声。
「後来,我们便请你哥的师傅收他为徒,授他武艺,固定写信回来,如今仍在闯荡江湖。」
「那你们岂不是十多年没见?」梁纤纤捂着惊讶得张大的口。
「不是,往年他每逢新年也回来,只是今年有事耽误了,稍迟才归来,今次一回,便不再离开了,你到时再见见他。」
说罢,她虔诚合十,梁纤纤见状亦同样闭眼拜拜。
完成後,顾母再度说话:「纤儿,你跟棠儿要多加努力呀。」
梁纤纤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都来拜送子观音了,说的自然是生儿育女之事。
「是的,娘亲。」她脸上的笑比哭更难看。
成亲後,他们只不过有了一次夫妻之实,又怎可能令她成孕?巧姨这会儿催促也没用处,现下是她想跟他同房,他却不愿——这也是她苦恼多时的难题。
「棠儿一向内歛,你要是不明白他意思,主动问他。」她慈祥地笑说。
梁纤纤点头,苦笑了。
她很主动接近他呀,但听他说话就像猜谜般,无论她主动问多少遍都不明白……
莫非她用错方法?
细想方才巧姨的说话,梁纤纤忽然如梦初醒。
☆、35到书坊找他(甜h)
顾母的一席话使梁纤纤反思之前讨他欢心的方法。
他的确不太喜欢她所做的,她气馁过,伤心过,但她不会再想放弃。或许,只是她做了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弄巧反拙呢?
在试尽所有办法之前,她誓不罢休。
现下她精心妆扮,螺髻黛眉,穿上雪白飘逸的纱裙,衬托出晶莹剔透的肌肤,美若天仙。
她到了顾家书坊总店,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这位姑娘,想找哪种书呢?」
梁纤纤温婉一笑,优雅地说:「我是来找顾当家的。」
「当家他在忙,不见客人……」书僮被她的水翦双眸瞅得不好意思。
「不打紧,我自个儿去找他。」她轻轻牵唇,只见书僮黝黑的脸上泛起暗红。
书僮没拦住她,虽然心里知道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