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额娘,十九叔没了,你听说了吗?”
石舜华颔首:“去的那天当值的太医都过去也没救过来。你们虽然跟他不熟,对他的死没什么感觉,也别在外面打闹嬉笑。毕竟是你们皇玛法的老来子。”
“我们知道。”弘晏道,“民间有句俗语,小儿子大孙子,老头子的命根子。”
太子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老头子?”
弘晏浑身一僵。
弘晗不客气的笑道:“舌灿莲花的三哥,继续啊。”
“继续什么?”弘晏转向她,“万寿无疆叫做老,至高无上可以称为头,天父与地母是皇玛法的父母,故而叫子,说皇玛法是老头子,我说错了吗?”
偌大的正堂忽然变得寂静。
弘晗更是瞠目结舌。
石舜华忍俊不禁:“诡辩。”
“阿玛,儿子说得对吗?”弘晏问。
太子无奈地叹气:“你行。孤真该去跟你皇玛法说一声改立你为太孙。”
“千万别。”弘晏道,“皇玛法不喜欢别人忤逆,您是太子也不行。再说了,皇玛法敢立小弟为太孙,小弟不会轻易放过他,您一去说,他老人家真改主意,就变成我和弘曜每天晚膳后去乾清宫了。”
太子虚点了点他俩:“你们也是懒货。孤听说你们四叔家的弘晖,和老大和老三家的那几个如今也在上书房?”
“好像是,不过我和弘曜不跟他们一起。”弘晏道,“皇玛法命师傅单独教我俩,等等,阿玛,皇玛法没放弃我俩?”
太子:“弘晅那小子还没种痘,熬过种痘,离他六岁进上书房还有三年,在他进上书房之前,你俩都是候补的人。”
“我和哥一直以为皇玛法命师傅单独教我们,是因为我俩是东宫嫡子。”弘曜眨了一下眼,“合着小弟的位子不稳啊。”
太子:“悬得很。”
哥俩打了个激灵。弘晅掉下去,就得他俩补上去?两兄弟相视一眼,第二天清晨,从南三所出来,按理应该去上书房上早课,弘晏和弘曜拐到东宫东院把撅着屁股呼呼大睡的小孩弄醒。
太子正打算去乾清门上早朝,听到弘晅的哭声,推门到东院,就看到弘晏和弘曜架着小儿子的胳膊正往门这边来:“你俩做什么?”
“天快亮了,他还在睡懒觉。”弘晏放下弘晅的左胳膊,“小弟,一天之计在于晨。”
小孩擦干眼泪:“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是夏天。”
弘曜不禁翻白眼:“这话谁教你的?”
小孩懒得搭理他,跑到太子跟前,抱住他的腿:“阿玛,三哥打我屁股,四哥捏我脸,阿玛,你去打三哥屁股。”
太子叹气:“你额娘起来了。去找你额娘,孤也得去做事。”
“听见没,小懒货。”弘晏道,“所有人都起来,就你一个还在睡,你好意思吗?”
小孩瘪瘪嘴:“我小。”
“你小不是理由。”弘晏抓住他的胳膊,“太医说小孩子每日睡四个时辰,你已经睡五个时辰,我不把你打醒,你能睡六个时辰。整个皇宫都没有你这么懒的小孩,真给阿玛丢脸。”
小孩掰掰手指:“我睡四个时辰。”
弘晏踉跄了一下:“你,你会算数?”
“会啊。”小孩张嘴就说,“一个时辰俩小时,我昨儿晚上九点睡着的,你看啊,三哥,现在是五点。”打开挂在脖子上的怀表给弘晏看。
弘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就是我记错了,四个时辰刚刚好。你不准再睡,困了晌午吃了饭再睡。我们去上书房。”
“刚到辰时,你们把他弄醒做什么?”石舜华听到前院闹哄哄的,过来弄清什么事,倍感头疼。
弘曜:“绕着东宫走两圈,出一身汗,身体结实点,赶明儿就给他种痘。”
“这个理由还行。”石舜华道,“弘晅,额娘陪你一起走。”
小孩困劲过去也不哭了,把手递给石舜华。
石舜华牵着小儿子走到宁寿宫,见宫门紧闭,太后还没起来,一大一小也没停留,就走回东宫。
五月下旬的天已经很热,娘俩走五个来回,出了一身汗。各回各屋洗漱一番,石舜华出来不见小儿子,到东院一看,小孩趴在床上睡着了。
弘晅从没起这么早,石舜华见状也没舍得叫醒他。不过,第二天早上,不等弘晏和弘曜过来闹他,石舜华就把他喊醒。
小孩原本不乐意起来,石舜华指着怀表,提醒他五点钟,弘晏和弘曜快过来了,小孩感到屁股一痛,立刻爬起来跟着他额娘去走圈。
又过几日,小孩习惯辰时睁开眼。胤禛和胤禩抵达洛阳郊外。在一处农家住三天,第四天下午,哥俩分批进入洛阳城。
哥俩带的侍从能文能武。在济南府时,胤禛命侍从潜进贪官的院子里偷账册,这次打算故技重施,然而,侍卫刚一进院子就被吊起来。
站在墙角等人的胤禛听到声音,抬腿就要翻墙进去,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