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出声。
时沐阳道:“你轻点儿!”
“你喊什么喊,这小姑娘都没喊。”江磊动作还是没减轻,来回掐着宋心愈的手腕感受骨头和筋的顺序,又一路掐到宋心愈的胳膊肘,忽然抬头呵斥时沐阳:“你是不是给她揉了?!”
时沐阳刚要反驳,宋心愈忙说:“没,我,我,我自己,揉的。”
“哎哟你还挺护着他呢。”江磊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得宋心愈脸蛋又红了。
“揉是聚,切是散,这手腕儿哪要是肿起来了,千万不能揉,你就离心性的切它。”江磊絮絮叨叨地说:“你别瞧着这手腕小,可有八块骨头六条筋呢,钩骨,月骨,舟骨,三角骨,豌豆骨,大多角骨,小多角骨,头状骨八块骨头,阴阳两侧各三条筋,稍一不注意就错位,一错位就……”江磊话忽然一停,又和气的问宋心愈,“有旧伤啊?什么时候伤着的?”
宋心愈被掐得很疼,硬撑着不吭声,这会儿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很,早了,高,高中的,时候。”
时沐阳眉头锁了起来,怪不得头回见面她就备着云南白药和红花油。
“能给你复位,没什么事,就是会很疼。”江磊对宋心愈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时沐阳一眼,“数数吧,十五个数。”
时沐阳靠近了宋心愈两步,低声说道:“疼了就喊,就哭,别忍着,在人前哭总比回家后一个人闷声哭来得痛快。”他又伸出手放在宋心愈嘴前边儿,“实在疼就咬我。”看了看宋心愈低头不吱声的样子,知道他又被无声拒绝了,便放下胳膊,开始数着,“1,2,3,4,5……”
才数到5,就听宋心愈发出一道重重的闷声,时沐阳跟着呼吸一重,体侧的手指不由得握紧。
江磊道:“继续数啊。”
时沐阳继续数,“6,7,8,9,10……”
宋心愈似乎已经疼得屏住了呼吸,江磊道:“放松,别暗暗跟我使劲儿。”
时沐阳已经不数了,手轻轻放在宋心愈的肩膀上,像抚慰一样让她放松,动作即柔和又叫人无法抗拒。
沉默的五秒过后,两个咯哒的声音响起,江磊已经给宋心愈完成复位,“动动看试试。”
宋心愈动了动手腕,抬头看向时沐阳,惊喜道:“不,不疼了。”继而转头又对江磊道:“谢,谢谢。”
宋心愈又露出了她灿烂的笑脸,弯弯的月牙眼,单纯可爱的小白牙,还有额头上刚才疼得冒出的小细汗也渐渐地散了,时沐阳心情跟着好了起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的小脑袋瓜儿。
想着江磊刚才说的话,时沐阳又问江磊,“旧伤是怎么回事?”
“你问她啊,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有旧伤就容易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复发。”江磊说着又回去继续吃西瓜了。
时沐阳正要问宋心愈,她却走过去对江磊说:“大夫,我抓,抓点药。”
江磊和时沐阳一同诧异地看着她。
宋心愈说:“黄芪二十克,丹参二十克——”
江磊惊喜道:“哟,小心还懂中药呐?”
宋心愈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道:“元胡,瓜篓,半夏——”
江磊皱眉问:“你没有心脏病啊,谁跟你说你有心脏病了?”
“不,不是,我婆,婆婆。”宋心愈解释道:“她心脏,不,太好。”
江磊又惊讶地问时沐阳,“你妈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你爸没事儿吧?”
时沐阳:“……”头好疼。
时沐阳按着脑仁儿解释说:“婆婆是指她外婆。”
正在这时,风风火火的胡松却从楼下满脸窃喜的跑了上来,看到时沐阳和宋心愈两个人,胡松顿时一愣,“什么情况?”
江磊和宋心愈在里边抓药,时沐阳顺势拦住了胡松,轻描淡写地说:“她手腕脱臼了,被殷柔给拽的。”
“这……”胡松心一惊,可千万别找他算账啊,一脸正义的推卸责任,“我俩分手了,你去找殷柔吧。”
时沐阳嗤笑了一声,“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正说着呢,时沐阳手机专设的急迫的铃声又焦急的响了起来,时沐阳锁着眉头对胡松说:“你照顾宋心愈,我去接电话,别跟她谈拆迁的事。”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小声说:“她和那些钉子户明显不是一根绳上的,你先做个她签字的假合同给他们看,把他们骗住了尽快签字,签完字就赶紧把房子拆了。至于宋心愈,周围人都搬走了,房子也都拆迁了,水电再一停,里面的老人孩子也没办法在那继续生活,到时候房子就算不签字,该拆也拆了。她脸小,不会跟咱们撕破脸皮拖到最后的,所以不用跟她谈房子的事。”
“你太坏了,一天天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你打算留着她了呢。”胡松笑嘻嘻的冲他挥手让他赶紧去接电话,等时沐阳一离开,走到宋心愈身边,心想他问一嘴她什么时候签字应该不犯什么毛病吧,就撑着药台笑说:“美女你也在啊?打算什么时候签合同呀?”
宋心愈在低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