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天子门生。
而作为白御史的独子,白缎从小就在父亲的监督教导下认真学习,也迅速展现出了自己聪颖天赋,不仅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还不像其他小孩那般贪玩耍滑,一直都是白御史最大的骄傲。
年仅八岁的时候,白缎便顺利考上了秀才,又在三年后的乡试中中举。虽然名次并不算高,但以如此稚龄便成为举人,这在当朝绝对是独一份的,顿时引起了民间乃至朝廷的广泛关注。
——然而,白缎的奇迹也就到此为止了。
乡试后的第二年,白缎在会试中落榜,众人虽然惋惜,却依旧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然而又三年后,白缎第二次参加会试,依旧未中,逐渐便传出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传言。
白御史当然不承认自己从小聪慧的儿子会是什么“伤仲永”,他延请名师、又亲自督导,所有人都夸赞白缎一点就通、举一反三,而唯一制约他成绩的,只有文采。
白缎熟读四书五经,从破题、承题到后股、束股分毫不差,立意内容也总有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观点——但就缺乏了那种打动人心、令人扶案喟叹的感染力。
与其说这是一篇文章,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本枯燥乏味的说明书,虽然道理能够讲得清楚明白,但却过分严密枯燥,令人完全没有读下去的yù_wàng。哪怕是爱子如命的白御史,每每读到白缎的八股文,也总是会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这样的缺点,在考试题目简单、竞争不算激烈的院试与乡试中并不明显,再加上白缎年龄小,便更加没有人在意。然而,一旦到了人才济济的会试,就当真是一个大问题了——令人连读都不愿意读,又怎么可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呢?
为此,白御史当真是愁白了头,他用尽手段想要提高爱子的文采,但白缎却似乎天生就少那么一根弦,无论如何努力都完全没有开窍的意思——就连对文采要求不高的八股文都写不好,那就更加不要提什么吟诗作赋了。
如此这般,白御史倒是逐渐息了让白缎继续科考的意思,反正举人么,也算是有一个功名,勉强能够入朝为官了。
白御史放弃为难爱子,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爱子的婚姻大事。正所谓“成家立业”,大多数人讲究的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白缎虽然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已然可以相看人家,早早寻找门当户对的女子定亲了。
白御史虽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但为官刚正不阿,单靠俸禄过活,家中并没有多少余财,再加上白家人丁单薄,白缎又成了“伤仲永”,前途坎坷渺茫,所以并没有什么世家小姐愿意与他结亲。
对此,白御史倒是坦然接受,从心里讲,他也并不愿意白缎高攀那些贵族小姐,毕竟富贵人家总有各式各样的糟心事,他宁愿爱子娶一个品行好、身家清白又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白缎喜欢。
由于白御史要求不高,所以符合条件的女子比比皆是,然而难的,却是白缎的喜欢。
白御史与夫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更是感情和乐、恩爱两不疑。乃至于白夫人难产而死后,白御史也没有迎娶续弦,反而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将独子拉扯长大,午夜梦回之时,还能梦见妻子红袖添香。
因为与妻子的深刻感情,使得白御史希望自己的爱子也能有这样一段美满的姻缘,而非像是大多数夫妻那般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掀开盖头,才知道妻子长得是何模样。
只可惜,白缎也不知是眼界高还是没开窍,对于女子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宁愿一个人躲在家里啃书本,也不愿与同龄人一起外出踏青赏花,“巧遇”那些青春年少的芳龄少女。
放下手中的八股文,白御史抚了抚胡须:“三日后,长公主要举办赏花宴,你可要记得要参加。”
白缎抽了抽嘴角,心中万般不愿,却也知道长公主的邀请推拒不得,只能默默点头应了。
长公主驸马早逝,膝下无子,如今年纪渐长、加之想要对朝堂后宫的各种荒唐事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喜欢上了为后生小辈们做媒。白缎长相俊秀漂亮,性格也安静乖巧,虽然是“伤仲永”,却一向都很得长辈们喜欢,如此便顺理成章的荣登长公主希望为之牵线搭桥的名单,每每举办什么宴会,必定会想到邀请他来参加。
白缎本以为这次如往常一样,又是一场无聊的走过场宴会,却不料世事无常,他竟然当真在宴会上品尝到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对于各色宴会,白缎素来不感兴趣,一来是他没有同龄人少年艾慕的心思,二来则是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
小时候,他被望子成龙的白御史圈在家里学习,当别家孩童还在招猫逗狗的时候,白缎少年天才的盛名已然传遍京城——这般“别人家”的孩子,难免会招人记恨。
待到年纪渐长,白缎便成为了“伤仲永”,天赋优秀、才学出众的少年人不屑于与他交友,而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仍旧还记着白缎早年的风光,时时对他冷嘲热讽。至于白缎性格冷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