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院回去没多久,容宣便过来用膳了,祖母见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她们说了些什么,容宣都一清二楚,他暗自想,若是沈芊芊敢在他面前提,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她掐死在床上。
不过这女人还识好歹,一晚上没提。容宣心情便好上几分,他心情一好,这夜便如她所愿,动作温柔了许多。
来日,天还未亮,容宣就穿戴好去上朝了。
这日早朝,金銮殿上吵的不可开交。
阁老徐如挥被人参了一本,奏章上将他狠狠批了一顿,骂他滥用职权、结党营私还污蔑他人,仅凭一本奏章是没什么说服力的,但是那位上奏的御史拿出了实打实的证据。
皇上震怒下令严查,徐如挥一党兵败如山倒,党羽受牵连无数,多年来建立的势力几乎是被人连根拔起。
不过文官打嘴仗的原由却不是在徐如挥身上,毕竟这人已经被捉拿下狱。
他们争得的是该不该重查当年杜家的案子,
徐如挥下狱之后,查到不少他当年诬陷同僚的事实,其中便有杜芊芊的父亲杜海。
两拨人吵的面红耳赤,高位上的年轻帝王听得耳朵疼,一声低喝,“都给朕住口。”
刹那间,静了下来。
“既然有证据,那便重新查查吧。”
容宣的大伯容熠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徐如挥一案中浑水摸鱼的不再少数,这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便是重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容熠乃是大理寺的官员,此刻站出来多半是得了陈阙余的授意,那个人十之八/九不愿意杜家的人重新回京。
“皇上,既然已经有了证据,不还杜大人清白实在说不过去。”容宣的话音落地,就遭了他大伯的一个厉眼。
“此事交由大理寺和督察院重新审查,下朝。”
几乎是一锤定音。
容宣面色一冷,不太好看,督察院已经全权掌握在陈阙余手中,仅凭大理寺就想翻案,难度实在不小。
白玉台阶之上,陈阙余刻意等了等容宣,望见他后笑的如沐春风,意味深长道:“你对杜家的人可真上心,对瑾哥儿也是非同寻常的好,你跟我说说,你图什么?”
容宣微笑,“什么都不图。”
陈阙余也笑,笑容冰冷,问:“你喜欢她,对吧?”
就是喜欢才会爱屋及乌。
容宣清冷的五官有了一丝裂痕,藏了多年的心事被他直白的说出来,有些难堪,觊觎旁人的妻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笑着承认,“是啊,我喜欢她。”
陈阙余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状,也不知在报复他还是在报复自己,他说:“可惜啊,她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五年。
陈阙余仰着脸,丹凤眼里划过若有似无的恨意,他转身不再多说,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宣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所以我会杀了你。”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容宣这日回府便被老太太唤了过去训斥一顿。
看老太太气坏了的样子,容宣猜他的大伯父肯定没少在她面前数落自己。
“跪下!”一声低喝。
容宣掀开衣袍,挺拔着背直直跪在老太太面前。
容老太太指着他,怒道:“祖母从没指望过你能有什么大出息,容家全指望着你大伯,一家人最重要的便是齐心,你倒好,在朝堂上反而和你大伯对着干,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怨着容家!?见不得容家好!”
容熠既然选择了站在陈阙余那边,那就代表着整个容家也都是向着国公府的,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容宣抵着头,在祖母面前他从来都不会替自己辩解,“孙儿知错。”
容老太太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消退,胸口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知错知错知错!你哪一回犯了错不是这么说?我体谅你打小没有父母教,不曾重罚过你,可这次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当众下了他大伯的脸,让一众外人看了笑话。
阀门世家最忌讳的就是心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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