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光短,而我却仿佛熬了很长时间,直到“咕噜——哐啷——”的滚动声再次在耳畔响起,才转移了我的目光。小餐车开始从食堂里钻出来,其他人都很欢喜,立刻离开饭桌挤进队伍。而我也油然地释去一点精神压力,站起来,排上了队伍。
小餐车滚得响,传得远,护士办那边走出了两个年轻人,一男护工一女护士。我再看挂墙钟,已经七点。——三顿饭的时间都晓得了。
接下来的打饭之事,和昨天的两次一样,若与晚餐相比,可谓食物都是一样的——两个小馍、一碗稀饭和一点咸菜。可是,我虽然已经两顿少吃,仍不饿,但想到还得吃药、需要用碗,才沮丧地喝了稀饭,将咸菜夹入馍中,往桌上一摆,去洗碗池前刷净了碗。别人都还在吃着饭。我回来后,只是把两个小馍放在碗里,继续无聊在这个“洞”内,尽管还见不到那个日本鬼子——谢院长,仍自觉多次无奈地接触了老鼠一般!
看小铁门,尤大增痛,但我依旧不由自主地目对着它!护士护工打过饭,就回到他们的办公室了,尽管小铁门还是关着的,可护士办有两个门,既连着通道也接着大院子,他们是能自由进出的。想到这儿,我痛苦地捂住了眼睛!韩狗子已经害过我,这里怎能还缺德?此时,治保科的遭遇猛然闪烁在我的眼前——那两个治保员,韩主人的走狗,把我欺在屋里……不过,最后我终于见到了亲人!
我顿觉身心一爽——母亲与爱人不久也会来这里看我的!因此,我立即松下手,睁开眼了。小铁门仍然关着。而我又是一急,因为我已经没有手机与爱人联系。
——安康医院比汽车站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