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像她哥哥那样,伸臂就搂云晚箫,“来!”
云晚箫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以她行军多年的经验看来,若是中了箭伤,短短几日就下床成亲,这似乎有些……有些好得太快了些。
杜卿卿避开了云晚箫质疑的目光,笑道:“云将军,如此上下打量一个男子,当心别人说将军有龙阳之癖。”
“在下失礼。”云晚箫随口应了一句,瞧见了大堂门口走进了华阳公主,迎了上去,“我先去见过公主殿下。”
杜卿卿看着云晚箫走向华阳公主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至死不悔的良人?瞧见了公主,不也像蜜蜂瞧见花儿,跑得比谁都快?”
云晚箫与华阳公主行礼之后,余光瞥见了杜卿卿方才的不屑模样,心里的疑惑不禁更浓了一分——杜兄坦坦荡荡一个好儿郎,从未瞧见过他有这样的模样。
难道……云晚箫仔细琢磨黄衫客曾给她的赠言——“抽身看全局”,若是今日真只是一个障眼法,换做她是杜家人,她又会如何行事?
“云将军在想什么,如此出神?”华阳公主忽然问了一句。
云晚箫淡淡笑道:“末将只是在想,杜公子如此英雄的人物,瞧中的姑娘该是怎样一个美人儿?”
华阳公主蹙眉看着云晚箫,“哦?原来云将军看人,也只是看一个美字?”
云晚箫只是摇头,浅浅一笑,不去解释,也不去辩驳。
华阳公主深深打量着云晚箫,这个太过白皙的男子,仿佛是一泓永远看不见底的深潭,越是想看清楚,就越是让她迷惑。
云扬气喘吁吁地抱着两个大红礼盒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云晚箫道,“将军,你走得太急,贺礼都落在小筑里了。”
“来人,速速帮云副将接个手。”杜卿卿连忙吩咐小厮上去接手。
云扬笑呵呵地摇摇头,道:“这礼盒甚是沉重,连我这样的汉子都觉得重,还是让我亲自送进去吧。”
“也好。”杜卿卿留了一个心眼,吩咐跑过来的小厮,“你带云副将去。”
“云扬,放下礼盒便回来,我瞧这时辰,也差不多要行礼了。”云晚箫对着云扬点头说完,再次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杜卿卿,让杜卿卿觉得甚是不自然。
云扬大笑道:“卫国公府我也小住过几日的,熟得很,将军我去去便回!”
云晚箫点头示意云扬速速去吧,余光再瞥了一眼一边打量她良久的鱼朝恩,突然开口问向身边的华阳公主,“公主殿下,末将有些话,想单独与殿下说。”
“哦?”
“这边请。”云晚箫转身的瞬间,快速低声道了一句,“鱼朝恩正瞧着你我,陛下的大计,可不能错失这一刻的良机。”
华阳公主恍然明白了云晚箫的意思,点头明媚地一笑,宛若三月的桃花——不仅仅让鱼朝恩觉得她有心,连前堂中的其他朝官都觉得华阳公主似乎对云大将军有意思。
鱼朝恩看着云晚箫与华阳公主走出前堂,连忙吩咐左右跟上前去,探听这两人究竟要盘算什么?
“有刺客!”
猝然间,只听后院响起一声惊呼,前堂的宾客大惊失色,慌忙缩到了卫国公府家将身后。
“怎么回事?”杜鸿渐连忙问道。
“回大人,方才瞧见一个黑影潜入后院,一会儿就不见了!”后院的小厮慌忙回报。
“定是有偷儿混了进来,快去找出来,勿惊扰了公主,也勿坏了棠之的大婚。”杜鸿渐吩咐道。
几名小厮点头退了下去,杜鸿渐与杜卿卿在前堂马上打起了圆场,前堂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下去。
杜卿卿深深地看了看那个与华阳公主谈笑风生的云晚箫,想来想去,那个黑影除了抱着礼盒进后堂的云扬,还有何人?
“将军,我放好了。”云扬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身后依旧跟着杜卿卿方才派出的小厮,从小厮脸上,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嗯。”云晚箫应了一句,眸光对上了杜卿卿惊愕的眸光,眼底忽地漾起了一丝她看不透的笑意来。
她心里若是无鬼,又怎会防范她云家家将如此严?
杜棠之不该是这样的性子,若说杜家上下能装他装得如此像的,除了杜卿卿,又有何人?
想到这一层,云晚箫朝云扬递了个眼色,将她打发回家,只要她云晚箫在这里吸引住杜卿卿的注意,云家两兄弟必能暗随出入杜家的家丁丫鬟什么的,寻到阿玉的下落。
这几日,她在书房之中想了又想,世事虽难,但只要抽身局外,总归能寻到一条生路,也寻到一条重聚之路。
那些用在沙场上的韬略,从今日开始,将用在来日的活路上。
白日黑影,若不是云晚箫的人,必定是那个阉贼的!杜卿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边上的鱼朝恩,今日她要防范的人,实在是太多,这一次,杜卿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吉时到,新人行礼——”
傧相忽地一声高呼,宾客们都聚了过来,贺喜声不断,目光都投向了从门外跨鞍踏入卫国公府的红衣娘子。
她大红色的喜帕遮面,走路婀娜,那身段,像极了霍小玉。
杜卿卿连忙迎出前堂,与新娘同牵大红绣球走入前堂,熟悉的香味淡淡弥散开来,激得云晚箫不禁蹙紧了眉头。
“一拜天地——”
杜卿卿与新娘才刚刚跪下,云晚箫忽地一步上前,唐突地揭开了新娘的喜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