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
嘎吱嘎吱,拿起翅中就啃起来,香气扑鼻,想不引起旁边睡觉的人都难。
寒露在沙发上侧卧着身体,眼睛睁开一条缝,想要揣一脚程抒。
面前扑过来一道阴影,将她半个身体遮住。
林周言说:“你把她抱那个空出来的卧室去,老子和你睡沙发。”
程抒义正言辞,“不干。”
旁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她的头跟着沙发凹陷的角度往下沉。
“那让她自己去。”
程抒砸吧砸吧嘴,吮了吮了手指头上的孜然粉,“也不见你说说和中建那边谈得怎么样,具体动工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15号开工,那边是老郊区,一溜烟的旧房子要拆,你把人都给找好了就行。”
咔嚓一声,林周言点了根烟叼在嘴上,手指噼里啪啦在打字,回复赵茗静发来的消息。
——今明两晚参加喜宴,不回来。
此时的赵茗静正位于江城的一座摩天大楼里,低头望去窗外的景色,天际广阔无垠,人却渺小如蝼蚁。
赵茗静窝在沙发里,将信息栏里的消息来来回回删除了好几次,才发送过去一句:老同学的喜宴吗?
——是。
静了两秒,赵茗静舌头抵着上颚,回消息:那寒露也在?
——打小一起玩的不少,男男女女都在。
赵茗静不再回复消息,将手机扔到一边,抱着抱枕陷入沙发中,脑中却不自觉陷入沉思。
房间内飘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赵茗静兀自思索了半天,视线最后落在前方三米处的高挑背影,身形相当桀骜的男人身上。
男人着当季最新流行的休闲西装款式,宽肩窄腰将西装的剪裁完美突出,光是一个背影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而男人转过身来后的那张脸,五官线条流畅,尤其是那双眼,深邃眼眸中尽是冷清迷离,恍若身前隔了一层迷雾,看不透摸不着。
“你别整天不说话,你想教训我就教训我。”
赵茗静话说得心虚和理亏,等着跟前男人的发问,又或者可以看在情分上原谅她。
男人微微一勾唇,眼里盛开千万朵桃花,“我教训你了你就会听话?你当这次中建的项目是好玩的?不和我商量都给了别人。”
“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男人朝前走了几步,坐在她身边,掐着她的下巴,轻言细语,“我平时是不是把你宠坏了,你眼里就没我这个人了!”
赵茗静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但也是头次见到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儿,吓得不行还是要忍着。
她嘟囔:“我不是怕你嘛……,总说我不成器,我这次让我男朋友给你做出成绩来。”
男人嘴边牵起三分弧度,眼神倨傲,“茗静,林周言你玩玩就好,其余的想也别想。”
赵茗静坐不住了,“不,我要嫁给他,今天来也是和你说结婚的事儿,反正我是死是活都要嫁给林周言,管你同意不同意。”
男人扶着额头蹙眉,“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林周言,你以为别人是真的爱你?趁早回头。”
赵茗静嘻嘻一笑,抱住男人的胳膊,顺势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不,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机会不等人。”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眉头拢得愈发厉害,看向赵茗静的眸光中略带心疼。
☆、二十二棵树
凌晨四点屋里就有了动静,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磕着碰着的声音,卫生间里咕咚咕咚放水的声音,在夜里被无限放大。
寒露在床上翻了个身, 醒了, 严格来说是一晚上没睡,闭眼冥想稀里糊涂的东西。
索性穿衣起来,坐在梳妆台跟前对着镜中头发毛糙的女人发呆, 直至房门被人敲响了几下,迟疑的犹豫的。
“起了,去郑漓老家那边, 楼下车着急出发。”
林周言声音很淡, 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无色无味。
“马上就好, 其余人……”寒露一手抓着头发, 一手开门,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前, 将眼前的视线遮住大半。
“他们几人先走了, 忘了拿捧花, 我顺道。”
顺道喊她起床, 以免耽误时间。
寒露抄起梳妆台上的包, “可以走了。”
“这个你拿着。”
林周言从背后将捧花拿出交到她手上,转身往外走。
-
楼下的婚车等很久了,终于等到两人出来,立马从车窗里伸出头, 脸色十分不悦,“谁叫老子三点就在这儿等的,等到四五点还不见人出来,妈的,早饭都还没吃。”
“今天大婚日子,消消气,是我们这边人搞错了,别介。”林周言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上等皖烟,点好了递到人嘴边。
林周言和寒露在骂骂咧咧声中上车。
估摸是个好日子,去的路上碰上好几辆婚车,或是装饰夸张豪华,一连几十辆婚车疾驰而过,或是朴素简约,两三辆缀着凋零花朵的车慢悠悠晃着。
“这路程还有两三个小时,你们困了就睡。”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眼他们,气息消沉,莫名尴尬,于是出声建议。
寒露抬眼,一抬眼就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林周言的脸,特意刮了胡子,身上套着的是件藏蓝色衬衫,胸口的扣子没扣,露出大片古铜色肌肤。
林周言清淡地与她对视一眼,“手上还有钱用吗,过两天打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