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闻言,神志不清地说着,“简言说等婚宴结束就带我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四散的眼光让于柏徽心里一痛,双手紧紧箍住了她的双肩,咆哮了声,“你冷静点。”
她推开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着,“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答应我的。”她的嗓音好微弱,却比刀子剐在他心上还要有力。
她的一席话,瞬间激怒了他,缓缓从凳子上立起来,他走一步,她便退一步,那双略显无力的双眼死死凝着面前的女人,“乔菀,真正自私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怕简言会有危险,你让我去救他,可我呢,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万一冲进去就出不来了?”
砰——她退无可退,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
面前这张素白的女人脸让他哭笑不得,简言有的他都有,简言没有他也有。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心,似乎都走不进她的心,更别说占据一席之地。
乔菀死死盯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扬起手指朝门的方向指了指,“你说的全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你滚!”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没有考虑到于柏徽的安全,可她又能怎么办,谁不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当时那种情况下,于柏徽冲进去,简言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不去,简言就死定了。她又有什么选择?难道明知于柏徽不去简言会死,还要放任里头那个人自生自灭,她怎么做得到?
男人出口的嗓音更加低哑,蕴着他的无可奈何,“你恨我没救他,我不怪你。因为在我心里,你现在比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如果我当时开了门,你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是不是?”
她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是!他比我的命重要,我会冲进去。”她怎么能不冲进去,就算简言的婚礼伤了她的心,可她整颗心里把他装得太满,如果他不在了,她的世界就宛如一座空城。在她的记忆里,简言给了她太多的温情和震撼。情不知所起,早已一往而深。
紧握成拳的右手狠狠砸在墙上,立刻出现一个窝子,但是他用在拳头上的力度却没于夹杂在嗓音里,“所以我怎么能把门打开,我不允许你有半点危险。”
酸涩的眼睛轻轻闭上,她无力地说了句,“那现在你满意了吧?简言不在了,我以后的人生都会在黑暗中度过,就是你想看到的?”
于柏徽宁可乔菀冲她嘶声力竭,大喊大叫,可她没有,眼前的女人平静得吓人,反倒让他难以冷静,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从齿间迸出,“黑暗?你知道什么是黑暗吗?你尝试过真正的黑暗吗?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黄毛丫头,也敢说黑暗两个字。”
她一愣,下意识地审视他眸底的情绪。她现在有多无理取闹,她自己清楚。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的自私和无能为力。
短暂凝神过后,乔菀只说了一句,“我要查出真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硬朗的脸俯下了些,他的鼻尖悄无声息地轻点她的眉心,低低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下意识的敛眸,微抿了下唇,“不管凶手什么目的,我都不能让他得逞,简言想守护的东西,我要代替去守。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够不够跟你交换?”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脑海中会滋生出这样的念头,这些天来她的眼泪没少掉,可真正的噩耗传来,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甚至,她竟没有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
只是这重冷静被厚厚的纱幔阻隔,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她在硬撑。
一记重重的耳光迎上了女人的侧脸,她太执迷不悟了,是她教会了他人生除了仇恨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可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原以为简言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她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这个女人,几度让他发疯。
明明想破口大骂她的执迷不悔,可出口的时候却硬生生化出一句,“算你狠,我帮!但你太小看我了,我要的除了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心。乔菀,不管你信不信,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的指尖几乎指到她的鼻梁上,说完话,就摔门而去。
她不语,无法说什么。如果不是她的心尖上把简言的名字刻得太深,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沦陷的一天。
简言和于柏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不顾一切的对她好。不管哪个女人得到这两份炽烈的爱,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该化了。
脸上还残留于柏徽打下的那记巴掌的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简言没有死。总感觉他在某个角落,好好活着。这种感觉好强烈,好强烈。
凝了眼地上的报纸,弯腰捡起,闭眼的一瞬,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空荡的房间里,弥漫着烟雾,简言坐在窗口,盯着底下渺小皆如蝼蚁的人,眉心微微蹙着,把所有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
整个婚宴场,新人席位的火力最大,如果当时他没有换位置,那死的人一定是他。
可如果这一切是姓斬的命令,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还要把他软禁在这里?这样似乎太多此一举。
况且姓斬的,曾经有一万次机会对他下手,但却一直没有。其中的玄机在哪?
一天之内,江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去参加他婚礼的人几乎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人伤得伤,死得死,一下便让无数企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件事警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