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屋内,几乎将整个狭小的楼梯间照亮。
“进来。”
他对我发号简洁的指令。
我顺从地端着重重的托盘走了进去,将红茶跟饼干一同放在了平日里他经常放置的那个茶几上,旁边就是屋内唯一的那把椅子。
“福尔摩斯先生,您真的应该在屋内再放置一把椅子。虽然您说过您的本意是不愿意有人坐在椅子上赖着不走,可如果以后真的有棘手案件的委托人进屋的话,
您是打算让谁站着呢?”
托盘底部碰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可以站着。”
他敷衍地答道,连讽刺都懒得加。
我奇怪的抬头看向夏洛克。
他正带着手套将那封黑色的信件拿到书桌上的台灯下用灯光照着,然后拿起一旁的刀子顺着信封的边缘将它划开。
信封用红色的火漆封口,印出的花纹像是蔷薇花,我隔得有些远看得不太清晰。
但黑色的信封与红色的火漆印相配,像极了恐怖片中反派寄给主角的信。
“你是从哪里拿到这封信的?”
夏洛克用食指与中指伸进信封内夹出了里面的东西,像是一张卡片。
我一边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内一边回答他。
“就在我的门口放着,因为这封信件的外观有些诡异,让我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所以在收到的第一时间我就去问了哈德森太太,奇怪的是……”
他能在看到托盘上的信封时,第一反应是将它拿走。等到他已经熟练的用刀将信封割开后才想起来询问我,这就已经说明了,其实夏洛克早已经猜到了这封信里
是什么内容。
或者说他应该也收到过与我相同的信件。
“奇怪的是哈德森太太说,她一早就起来在客厅内忙活了,但却没有给任何人开过门,也没有听到有人进来过。”
果然,将屋内环视一圈后,在壁炉前的木板上找到了目标。
它被折刀插中封信件的火漆印正中,黏性极好的它在即使有刀插的情况下也没有生出多余的裂纹,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插它的人用力猛且迅速。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夏洛克打开了那个刚刚拿出的黑色卡片,眼神在上面停留不过两秒就合了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看正面与反面放回了桌子上。
“你都做过什么?”
他抬起头直视我,我感受到了他探究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却不打算回看他。
避免眼神接触,已经成为了习惯。
我将折刀从木板上抽出,取下了他的那封信件。
“为什么不觉得奇怪?一封外观诡异的信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自己门口,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吧,而且你看连你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件不是吗?”我拿着那封被刀
刺透了中间的信件朝他晃了晃,“还有……什么是‘你都做过些什么’?”
“起床,穿衣服,收信,下楼,给你沏茶烤饼干,一起端上来送给你?你是要知道这些么福尔摩斯先生?”
我知道他不是在问这些,但也并不清楚他具体想要问什么。
夏洛克有些鸡贼,他故意将问题说的模糊,这其实是一种常见的手段。模糊的问题比准确无误的问题虽然问起来更加费事,不能立马从回答者口中得到最想要、
最确切的答案,但却有可能得到令人惊喜的意外发现。
可我并不打算也没有办法给他这个机会。
“洗漱。”
“……什么?”
我打开信封的手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你今天漏了洗漱,回忆时既然将别的都说的那么清楚那你肯定不会不小心漏掉其中一个细节,之所以没有说洗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洗漱。一位正常的女士……即使你只有十五岁左右,哦别用你那双充满傻气的眼睛看着我,这还有需要疑惑吗?就算是你的脸上与脖子上的粉底刷了无数层我也能从你手指的皮肤看出来你的年纪。”
他表情非常嫌弃,我的疑惑还没问出口就被他看穿而后继续解答,夏洛克经常这样。
分析不好好分析,非要夹杂着讽刺,如果他愿意少一些讽刺或者分析的语速再慢一些,那喜欢他的人恐怕就更多了。
……虽然夏洛克也不会在意这个就对了。
“福尔摩斯先生好厉害。”
我其实对于他刚才的大段分析并没有认真听,虽然我的记忆已经将他储藏,但我并不想回放琢磨这个光分析‘我为什么没洗漱跟年纪多大’就说了一长串的话。
很烦,我敷衍的夸赞他。
“我是问你曾经都做过些什么坏事或者是好事吗?今天之前,不对……来到英国之前,美国?中国?”
夏洛克深吸了口气,像是被我的愚蠢所打败,这次他将问题说的准确清楚。
不得不说,虽然在他眼中我是个愚蠢的金鱼,但就凭我会溜须拍马这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