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匪夷所思的起源又莫名的灭族…
她腿部和手腕的伤口不浅,应该很痛,可她自始至终没有乱动什么,只是昏迷中睫毛乱颤,渐渐从眼眶滚出许多颗眼泪来。
鼬蹙眉凝着她。
从没见过有人能掉那么多颗大的泪珠,片刻就将枕际染得濡湿一片。
以为她会哭嚷什么,却见她紧紧抿唇,亦没有醒过来,只是是不停的掉泪,永远都哭不完似得。
这千疮百孔的世界,值得哭的事原是非常多的。你又是为什么呢…
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自杀总是不值得原谅的。
“别…扔下我…”
“大家…”
床上的女孩苦涩的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地。
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鼬看着梦呓的琉司,忽然生出一阵钝重的痛。
猛然间他忆起谁曾向自己苦苦哀求,悲恸绝望。
沉静了几秒,他腾出一只手,食指尖缓缓蹭去那些大颗水珠。除去指尖,再没有一寸多余皮肤接触。
反复擦去,像是拨水。
屋内长久的静默令人有些压抑。
一直坐在一旁的一只巨大浣熊,目睹着这一切,看得既不耐又不安。
如此的泰然耐心的主人令它觉得陌生,印象中主人一向是冷漠寒凛。
床上躺着的那只像小鱼干似的女人,它一口就能吃下,哎,怎么看都觉得很不爽。
“胖太。”主人在叫它。
“嗨!”浣熊欢快地摇着尾巴向鼬凑过去。
“这个,不可以吃。”鼬面无表情指着床上的琉司,“我要出去了,照看好她。”
下一刻,摇晃的尾巴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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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央的的银色月亮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照看着她。站在岐森岭上,琉司在无尽的月华下垂下额头。她依旧能听见风声,尖锐狭长。犹如遥远的闷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里的夜没有风,雪花从黑暗冰冷的长天垂直坠落,扶桑的叶子沙沙响,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阿木”。它们低声呼唤,“阿木——阿木——阿木。”
像是永远不会终结的梦魇,就这样一直向下沉堕吧,她疲惫地想。
直到耳畔响起陌生的声音。
倏忽间,世界开始被撼动,有什么将她牵回现实。
她听见一声淡淡的话语,“桌上有蜂蜜..听说你们吃那个就可以了。”
眸光睁开处,宇智波鼬目正倚在窗边,望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落在自己身上。
窗外天色暗沉,不知他已立了多久。
也辩不清是此时是一天中什么时刻。
琉司没有答话,双目只是落在某处,无焦距。
鼬停了停,缓缓道,“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不期然,见到琉司面色松动,他继续道,“你们的那个祭祀,她可不想你这么快就急着去那个世界找她。”
…
阿婆是真的离开了…
这一切并不是梦…
世界,全部都是人,可我,却只剩下我自己。
一幕幕画面在她脑中迅疾地闪逝而过,心中喧腾起一片巨大的焦灼的绝望,在她的体内反复冲撞。
陌生的人,我所爱的人,他们全部都希望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阿。
哭,泪水早已干涸。喊,声道沙哑疼痛。
鼬看到琉司喉咙传出奇怪的声音,肩膀不住的哆嗦,像是承受着极痛之刑。
“还在痛?”他问。
没有回答。他只看到琉司眼眶渐渐盈满了水,直到再也盛不下。
有些后悔方才的话,“痛的话,这里有药。”他继续道。
终于,女孩彻底痛哭出声,
“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世界上没有人怨恨我…我也不怨恨任何人。”
耸动着肩膀,琉司脑袋颤悠悠看向鼬,“可是没有办法,我很难受…不晓得怎么才能不痛苦。”
鼬一愣。
没有亲人之痛,竟是让人绝望到自杀…骤然间,幼脑海浮现出一个稚嫩的影子。
我年幼的弟弟…你当初…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别哭了,这里有药。”他道。就当是怜悯,他告诉自己。
屋内悄然无声,静到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颗心似被缠上了一圈圈丝线,眼前这迫人的静默每多一秒,那根线便跟着收紧一寸。
很久很久,哭够了的女孩,微微恢复了神智,
她艰难挣扎着起身,期间扯到伤口一痛,嘴角不由得一抽,终究没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好多读者都不再读这篇文了…哎…因为个人的一些事情停更了一段时间。往后会恢复更新的。t_t
☆、八月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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