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可那又如何,他对她,从来不乏的就是耐心。
他帮她把挂在脚丫上那摇摇欲坠的拖鞋脱下后,俯身去抱了她起来塞进了被窝里。
关灯离开前再看了眼睡得香甜的人儿,他眉头微展。
李诗悠,我们有的是时间。
翌日清早。
在第一缕晨光还没透过帘缝洒进来前,床上的女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一夜无梦,李诗悠慵懒地伸了伸腰,便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看着窗台外面的天地。
三十八楼望出,整个b市尽收眼底。万家灯火早已熄下,除了那偶尔掠过的一阵阵强风把那玻璃吹得呜呜作响,外面倒静得可怕,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轻轻把窗帘拉上,她又回到床前再轻手轻脚把床被整理好,最后背上包轻轻把房门打开了。
她探头往外环看了一圈,除了能看到对面房的那扇门是紧闭着的,外面一片漆黑,她看不大清。
那人还没醒呢。
她果断脱了鞋,用左手提着,然后走出房间。
然而当她猫着腰双手提着拖鞋,一步一顿地走过客厅时,却被水杯和桌面相碰的声响吓得僵住了。
她头还没转向声响那头,便又听到一句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的质问,“又想一声不响地走吗?”
她慢慢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头去,视线内仍旧黑漆漆一片,但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除了林枫,还能有谁?
她尴尬笑笑,想想乌漆嘛黑的,那人也不一定能看到,又呵地笑了声,“没有,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休息吗!”
顿了一下,又补了句,“我还想着回了酒店就给你打个电话的!”
黑暗中,林枫挑了挑眉头,轻笑了声,“哦?给我打电话?”
李诗悠唯恐他不信,赶紧点头应是,“嗯,回到就打的!”
林枫摇了摇头,对她的话似是不信,“可你不是说,忘了我的电话吗?”
“……”
唔,天呐,为什么她要自己挖坑自己跳?
林枫倒也不执着于这个问题,从昨晚她逃回房间开始,他心里便清楚得很,她就是有心逃避。
是的,他知道她会逃,所以他一夜没睡,就在这候着她。果不其然,他对她还是了解的。
“那我们把昨晚还没谈的话给谈谈吧。”
“……”
师兄大人,您就放过我吧……
李诗悠都快哭出来了,她要是想和他谈,她至于一大清早的摸黑爬起来逃跑吗?
林枫站了起来往墙边走了过去,“啪~”一声,客厅的灯应声而亮。眼睛没能一下子适应那亮光,李诗悠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其实她更不适应的,是去面对他,以及,谈那些往事。
林枫又回到了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玻璃壶往干净的杯子里倒满了水,再把杯子轻轻放在了对面的位置的茶几上。
“坐。”
李诗悠僵笑着,终究是逃不掉了。她把手里的拖鞋放了下来穿上,再踱步走向客厅,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要谈,那她陪着便是。
林枫见她坐下,也不说话了,只微低着头把玩着面前的玻璃杯。
怎么又是干坐,不是要谈吗?
可让她主动开口,那是绝对不能的,她默默地拿起了身前的杯子喝起水来。
“就不好奇我怎么会收到那些信?”
他一开口就把李诗悠吓得喷水,“咳咳~”
林枫拿起杯子悠然地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又道,“你很聪明,只写学校和名字,按理来说,我是不可能会收到的。可是,偏偏你写的每一封信,我都收到了。”
这语气淡淡的,却听得她心惊胆战。
“那你怎么就确定那些信就是我写的?”
看着眼前的女人轻咬着下唇,心有不甘的模样,林枫脑海里闪过一个成语:垂死挣扎。
“字迹。”
她的字迹,他认得。
那年她把药放在他的自行车上,是那一张纸条让他猜到是她。
字迹?李诗悠轻笑,笑容里更多的是自嘲。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自作多情,他一分一毫都看在眼中,甚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取笑她,厌烦她,是吗?
李诗悠强忍着心内的苦涩,强忍着不让眼眶发热。
“对不起,如果曾经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喜欢给你带去了困扰,我很抱歉。那些年少无知和不知轻重,请你都把它忘了吧。其实从四年前起,我就已经迷途知返了。
这一趟,我没有想过会再遇上你,甚至是再一次给你带来困扰,这些都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我今天就回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