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起来细看:“你这是干什么?这什么东西?”
少年仔细把她手腕处袖口拉好,扬起脸来:“这可是个好东西,不同于满树的福袋,这是我用最后那点银钱在铺子里讨来的,在菩萨面前受了香火,连了你手上,菩萨会保佑你的。”
她垂手,手腕处露出一条红来:“花言巧语。”
霍征笑:“信则灵,我真是跪着求来的,定然保你平安。”
虽然可信度不大,但是莫名的,徐椀却是暖了心,手腕发紧,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也就叹了口气:“好吧,谢了,我回家了,你可趁好就收,否则引火上身。”
安平这种人能相信,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看破,再继续下去难免会招来祸事。亵渎神灵这样的事,说小不小。
霍征一手扶了功德箱,自然懂得:“当然,今晚就收手,否则这庙里也饶不了我,现在还不能去你们家找你,不过我想,你好好的,早晚能遇着。”
他倒是好大口气。
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徐椀瞪了他一眼,见他又说混话,转身就走。
背后是少年的阿弥陀佛施主慢走,她脸没绷住,又是失笑。
洪珠抱了盆,也是奇怪:“小姐,这是谁啊,怎么回事?这铁树难不成是假的?我看这庙里香火挺旺了,不像啊!”
骗了她爹,还骗了许多人,这个坏小子,的确了得。
他知道,好多东西直接卖给别人,这么快的时间里很难做到,但是让人心甘情愿地拿出银钱来,还不反感感恩戴德的,也是厉害。
下了山,安平和卫衡早没了踪迹。
徐椀直接回了徐家,铁树送了表姐房间里,徐妧也是满心的欢喜,拉着她跟她说着闲话。这姑娘平时就活跃得很,现在生生板在床上,怎么能不难过。
陪着她说了会话,徐妧也是真洒脱,说放下就放下,再问表哥,只是笑,混不在意了。于是徐椀不再问,经历过生死的人,或许更能看开。
简单吃了点东西,因为要准备去东宫的香品,赶紧回了自己屋里。
洪珠准备好了香炉,才洗了手要换衣服,下意识到腰间来解玉,赫然发现自己双玉之下的那块李显送的圆玉,不见了。
她顿时急了,和李显约定好的,明日进东宫,结果他送的玉不见了。
仔细回想,白日里也没去哪里,双玉还在,只那块单独挂着的不见了,红绳也是齐头断的,分明是谁割断的。
略一思索,更是恼怒。
霍征说那样的话,分明是话中有话!
只当他少年轻狂,竟说混话,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故意的,他借着近身时候,摸走了她的玉,一时片刻也坐不住了。
徐椀连忙让洪运赶车,这就出了徐家。
外面还大亮着,再一想,直接去了药铺,到了药铺门前,老大夫在前面分药 ,一问霍征,竟然真的在,他也是才回来。
显然是分了银钱,故意在药铺等着她。
只气得她咬牙切齿地,跟老大夫说在门口等着,让叫霍征出来。
出了药铺,徐椀就站在车前,街上人来人往,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这个混小子,真是一时也不能大意!
正是恼火,背后脚步声起。
少年脚步轻快,才一转身,这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怒目以对,腿一动就要踢他:“我的玉呢!你拿了我的玉?”
霍征也不辩解,直接从怀里将玉拿了出来,圆润的玉上,挂着个红绳,再普通不过的红绳,他挨着她了,低头来给她系上:“刚才骗你的,那红布条就是随手挂树上的,看见你身上挂着的玉,都知道是名品,我送不起,只要送你个平安,这红绳才是我在菩萨面前跪过的,还与你。”
徐椀手一动,接了玉来,推开了他。
他也是笑,才不恼。
药铺门前,少年和少女站了一处,少女背对着街上,亭亭玉立。
她系着自己的玉,低着头,露出后颈玉一样的肌肤。
当街走过,马车缓慢。
窗帘挂在一边,卫衡顺着顾青城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枕了自己的双臂靠在车壁上,也是轻吹了声口哨。
他翘着腿,肩一动,就撞了顾青城的肩上:“好哥哥,你妹子要让人拐走了!”
随着马车的轻颠,顾青城已然收回目光。
他手垂在身侧,轻抚着腰间的玉如意:“你想多了。”
卫衡笑,更是扬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二哥和那位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无非不就是一个轻敌?你老早跟我说,这是你妹子,是你家姑娘,要是无动于衷,到头来也怕是白忙活啊,白忙活。”
说着好奇地嘶了一声:“对了,我听说你被人家拒婚了?”
回眸,顾青城嗯了声。
卫衡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也有今天,皇上问了你几次了,你左一个不中意又一个不中意的,到底要搪塞到什么时候?以后可别拿我挡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