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脖子:“想说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月佼见前面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便皱了皱鼻子,笑道,“算了。”
“在我们中原,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是很容易挨打的,知道吗?”云照笑得不怀好意,伸手就去掐她的腰。
哪知月佼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丢挣脱了她的钳制,哈哈笑着跑到前头去,拉了江信之与苏忆彤挡在自己身前。“我是怕你不乐意让别人知道,这才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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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头没脑的,云照听得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知道什么了你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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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几人都是放值后直接跟着云照上了马车,此刻才想起自己还身着官袍,顿时全都傻眼了。
云照倒是气定神闲的模样:“院中多的是衣衫……放心,我叫人给你们取新的来,没人穿过的那种。只是未必刚好合身,反正也没旁人,凑活着吧。”
本就是来玩乐,也没谁计较这种小节,便又高高兴兴跟着侍从去客院换了衣衫。
月佼换好衣衫后出来,见云照已换了一身宽袍大袖的常服,负手立在九曲回廊前,便走过去与她一起等其他人。
此刻月佼长发束半顺而下,一身浅黛色银绣外袍的大袖齐腰襦裙,与山间暮光相得益彰,一对明眸笑盈盈,显出飞扬洒脱的灵动气韵。
云照满意地点点头,“这套衫子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
“没有的事,你穿什么都好看。”月佼笑嘻嘻地歪头瞧着她。
“哟哟哟,这才大半年,都学会油嘴滑舌了,”云照被她那可爱的神情惹得手痒,忍不住又去揉她的脑袋,“我最近可喜欢揉你的脑袋了,真有意思。”
月佼笑嗔着拍开她的手,“不许揉我的脑袋,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哟,站在我地盘上威胁我呢?”云照笑着闹她,“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剁了我爪子?”
本是笑闹之言,两人却俱都愣了愣,登时收了笑闹。
“我也不懂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月佼困扰地挠了挠头,浅浅笑。
“你既一直没同大家提,想来有你的理由,那我就算不知道吧,反正我也搞不太明白。我知道你是云照,是我的同僚,我的伙伴,这样就行啦!”
她是方才在马车上听江信之七七八八讲了一路,才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早前在沅城城郊那座宅中时,提到“庆成郡王”,云照反应有些奇怪,之后她便随口问过严怀朗一句,严怀朗也随口答了一句“是她兄长”。
当时他们还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满脑门子都是正事,于是也就那么随意一问一答,过后她便将这事抛诸脑后,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倒也不是非要瞒着谁,只是觉得无关紧要,便懒得提。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云照家的掌故,像江信之这种京中长大的家伙,多少都从父母长辈口中听过一些风声。可月佼会知道她的身份,这着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以她对月佼的了解,这家伙对别人的家世渊源这类事情根本没有十分明确的概念,想来也不会主动去打听。
“嗯,我、我就是偶然听别人提过一句,说庆成郡王是你的兄长。”月佼眼珠滴溜溜一转,决定还是不要出卖严怀朗。
严怀朗说那句话时,是在云照离开他们的房间之后,她怕云照会因此迁怒严怀朗,想想还是含糊带过比较稳妥。@
虽说严怀朗先前才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可她还是不想给他惹麻烦。
云照略一沉吟,估摸着应该是严怀朗告诉她的,毕竟月佼认识的人也不多。
见月佼很义气地不想供出严怀朗,云照倒也不戳破,好笑地睨她一眼:“那你知道庆成郡王是什么人吗?”
“你鬼打墙呀?”月佼又忍不住挠头了,“不就是你兄长么?”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云照笑着揽过她的肩。
自在京郊大营受训时,她就觉得月佼这姑娘很有趣。
没什么心机,遇事却又沉得住气;对许多事半懂不懂,却总是活得生机勃勃;她茫茫然没什么恢宏志向,让做什么做什么,却又懂得灵活机变。
这姑娘如山涧清泉,或许并不确知自己要去向何方,却时时澄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