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夏疏桐慌忙低垂下眼来,小声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夏疏桐几日都没出府,先前还想着去长生药铺问问陈郁金陈氏药行的事,也不能亲自去了,便派了茯苓去问话。
茯苓回来后,道陈郁金说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这两日他会上府来汇报。
果然,两日后,陈郁金便上门来了。
夏疏桐先问了下桃之夫人的事,陈郁金是很宠爱他的夫人的,先前在白马寺,桃之夫人因为她们受累遭了踩,受了伤。
陈郁金道:“没什么大碍,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罢了。”
夏疏桐点了点头,“初一那日我也受了些惊吓,大夫让我静养一阵子,我就一直没出门。过两日我就会去我舅舅家了,到时也去看看桃之夫人。”现在桃之白日还是在护国公府,只有晚上才会回陈府。
陈郁金道:“劳您惦记了。”
夏疏桐怕陈郁金心疼妻子,便道:“让桃之夫人去照顾我舅母,也实为无奈之举,如果陈掌柜有信得过的女医人选,也可以让桃之夫人回府照顾长恩。”
“不必,什么照顾不照顾,之之说她在那边护国公府的人都将她当上宾招待,没有半点受累,平日只是陪护国公夫人说说话,她还不想回府,乐得清闲。”陈郁金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小姐的意思,小姐想让我们药铺和护国公府多些牵连,这样也能让陈氏药行有所忌讳。”
夏疏桐抿嘴一笑,“陈掌柜是聪慧之人,不点也通。”
二人喝了口茶后,陈郁金提起了陈氏药行的事,“我们派人查了,资助陈氏药行的人姓周,叫周万英,住在盘龙一带,也是不久前才到的定安,一来就找上了陈郁宝,说要与他们合资。”
“周万英?”夏疏桐忽然觉得这名字似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是的,我们安排在陈氏药行里的线人说,是陈郁宝主动找上他们的,陈郁宝那边好像也是受人之托。”陈郁金皱眉道,“不过,他背后的人我们就查不到了,陈郁宝那边也不知道是何人,我派人查过,盘龙那边很是干净,我倒有些怀疑是定安城里面的人指使他们来的,不过也没什么眉目。”
“周万英!”夏疏桐忽然想了起来。
“小姐听说过此人?”陈郁金问道。
夏疏桐点了点头,周氏后人!就是当年她让陈郁金买下的那座有娃娃鱼的凶宅下面秘室的主人的后人。
夏疏桐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她知道了,是夏馥安动的手脚。
夏馥安一定是发现了今世茶馆里没有讲关于周氏后人寻宝的故事,于是怀疑到她头上来了。要查也很简单,只要查谁是那座宅子的主人,当年便是陈郁金买了那座宅子,而陈郁金和她的关系,一点也不难猜。
夏疏桐有些心虚,难道夏馥安是告诉周氏后人她霸了他们的宝贝?不过当时她还留下了全部的官银给他们啊,夏馥安知道这点吗?
夏疏桐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对陈郁金道:“这样,你先回去吧,先按兵不动,不和他们斗,我这边会尽快想办法让周万英撤资。”
陈郁金走后,夏疏桐即刻叫来了海冬青,当年密室一事,海冬青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当初密室里那些宝贝就是海冬青一个人辛辛苦苦去搬移到安全地方的。
海冬青深入周家,经过三日时间,终于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果真是定安城里有一个神秘人暗中联系他们,道当年他们老祖宗曾给他们留下一室的宝贝,金银财宝无数,却让一个人给贪了。
夏馥安知道当年夏疏桐不过六岁,指认夏疏桐他们定是不会相信的,于是便将那贪了他们宝贝的人指认成陈郁金。
周氏后人一查,当年陈郁金确实是买下了那座宅子,还曾经有过几笔数目颇大、却又弄不清来源的银子,正是有了这些银子,长生药铺方才能顺利地开张,还做得这般大,在定安城里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
那神秘人给了周氏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去找陈郁金讨要宝贝,不过却不能直要,表明要搞垮长生药铺才行,到时那个神秘人会出手帮他们,他的要求是到时找回那些宝贝,他要和他们平分。
那神秘人出手大方,经过商议,周氏后人决定按这神秘人的指示,与陈氏药行合作打击长生药铺了。
夏疏桐若有所思,看来夏馥安是不知道她当时为了少些麻烦,将所有的官银都留了下来,周氏后人也贪掉了所有官银的事情。夏疏桐考虑了半天后,也派海冬青去给周氏后人传了一封密信,密信上只有一句话——
当年那么多官银还不够用?
周万英收到这一封信,惊出一身冷汗。果然,当时答应了那神秘人,还是他们侥幸了。
北梁有法,若发掘出无主的财物,财需上交一半给朝廷,余下可归发掘人所有;物的话,则归朝廷所有。
违者上缴所有财物,另罚所贪三倍财物,并奴役三年。
他们当时贪掉的那些官银,已经花了大半,罚是罚不起的,而且他们贪的是官银,私铸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