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依然那里聊了一会儿,差不多确认不需要再分权上面浪费太多精神后,陆家明便回到了酒厂。
李洋虽然是被他救了出来,但也已经被侯景林折腾的伤痕累累,身体上的伤倒是无所谓,麻烦的是由于意识置换的技术,李洋的意识似乎遭受到了很大的破坏,导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醒过来。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人类的大脑部位至今还是一团迷,究竟伤害到哪里会早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清。而怎么恢复就更没有头绪了,因脑部受伤而昏迷不醒的人,基本等同于被宣判了死刑。
不过,既然侯景林有能置换意识的技术,那他背后的研究所即使会有能恢复李洋状况的能力也不奇怪。
进入李洋睡着的房间时,神经蓦地绷紧,下意识的掏出了身上的枪,这次出来由于小风困乏,并没有把那个女孩带出来,发现这边有人的时候,心脏都停了一下。
当看清楚坐在李洋身边的人是白池,才慢慢松了口气,“是你啊。”
“恩,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情况,看样子,是很难醒过来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好,最后也只是找了个板凳坐到了一边,“要是能找到侯景林背后的那个研究所的后,说不定能有让李洋苏醒过来的技术也说不定吧。”
白池点点头,“这样的话刚好,这次去找那个研究所,可以顺便给李洋找一下恢复的方法。”
“顺便啊。”轻声喃喃了一句,陆家明笑了笑,“这还真是只能拜托你了。”
白池瞥了他一眼,“应该的。”
令人浑身不舒服的一瞥,仿佛是在奇怪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一样,陆家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为了什么才顺便帮李洋找一下恢复的方法?”
“那自然是因为,看他很顺眼。”白池背对着陆家明,不知表情,“能说的上话的人,能不减少,就尽量不减少。没有什么好问的地方吧?还是说,非要我说,李洋算是我的朋友,你才会觉得我顺便帮他找恢复的方法不奇怪?”
“哪里的话。”陆家明笑着,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是有些意外,你会认为李洋是自己的朋友。”
“你和依然也是。”
六个字组成的话,让陆家明僵住了很久,最后才有些莫名的抬起头,看向白池。
“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就这样,如果自己没办法保护住自己,那就让别人保护你们。”
后面的陆家明究竟是什么表情呢,嘴角慢慢勾起了弧度,背对着的他,白池的面容上带着仿佛沉浸在黑暗中,带着几分施虐期待感的,笑容。
当初那番话,究竟给两人早成了怎样的破坏,白池多少也能知晓一二,不过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好感度的转换时相对的,言语轻易造成的疏离感,借助言语也可以相当容易的拉近亲密感。
既是所谓的认同。如果说对能力的质疑与失望让他们感到了不快,那对他们之间关系,感情的认同,所造成好感度是之前的几倍吧。正式因为有了之前的那番好感度降低的事情,自己现在的行为才会有最大的效果。
是啊,白池一点都不希望他们死掉,最起码在现在,是不能死掉的。
这随手而种的麦子,远未到收割的时候,真正的快感,并不是始终放任自己所得来的,那样只会造成绝望般的麻木。压抑,培育,等待,耐心,这些都是为了最终的快感所作出的努力。
被那句话震慑到的陆家明,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白池已经消失了。
从酒厂出来,温暖的阳光披散了下来,让酒厂里的寒意慢慢褪去,从骨髓里传出的痒麻感也慢慢的淡了下来,然而仍是有些不适。
每当有了取乐的想法时都会这样,即所谓的望梅止渴吧,不过这里没有止渴,只是让渴意更深了罢了。
不去解决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很危险。一路上,为了保证自己的正常,空间里储存的那些异种,不知道死掉了多少了。然而,就算让那些东西脱离控制,对自己进行反抗,那些东西也很难让白池尽兴。
说到底活着的东西,和本身就没有生命的死物,有着莫大的区别啊。
出了酒厂那片寂静的街道后,人流渐渐的多了起来。一时间,带着几分热闹的气氛,让白池以为回到了灾难前的日子里。压抑着的**,不知所谓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带着几分暖意的阳光,还有躁动不以的心脏和血液。
莫名的回想起,在灾难爆发前,从家里出来后,大约也是这样感觉。只是大概时间久远,已经无法记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从家里出来了。
明明那天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事情,根本没有出门的理由,自己也并不是喜欢没事乱跑的性子,那天到底是为什么会出门?以至于,错过了和白老头见最后一面。
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无声的笑了笑,到现在还在纠结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会牢牢的遏制住自己的那份**吧。只有想起白老头的时候,那份渴望着鲜血和刺激的血液才会稍稍冷却下来。
只是,现在的自己,就连这份最后的坚守,恐怕也会慢慢消失吧。
抬了抬头,白池无意间看到了之前听陆家明和柳依然说过的人工田基地。记得这里面的那个感染者,是个想要想要颠覆近海市秩序的家伙。
先拿这个家伙,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病症吧。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