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外的看着白池,陈露笑了笑,“这还真是令人不快,想法被人看穿。”
耸了耸肩,白池用小刀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颊,“虽说新人类又麻烦又恶心,但是某些地方的思维方式意外的和我合拍啊。”
“不,能和我想到一起的,除了你以外,一个人也没有哦,那些新人类,竟都是些莫莫名其妙的家伙,总是想着去改变世界这些可笑的事情。”溅上鲜血的脸蛋有着异样的美感,舔着嘴边血迹的动作使陈露更显妖媚,“获得了力量,为什么不做些有趣的事呢?”
“对于你的观点我是深表赞同,但是你的手段实在是拙劣的让人看不下去啊。”随意的捡起了一个头颅,想着要示范一下真正有趣的东西,不过考虑到身边人的接受能力,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仅仅是使头颅脸上的表情变得开朗起来。
“看看这些表情,个个都是苦大仇深,一副痛苦的麻木表情。看来你在死前没少折磨他们啊。”
陈露有些娇憨的歪了歪头,“确实是呢,到后面他们对痛苦什么的基本已经做不出什么有趣的表情了,每一个死的时候表情都是千篇一律,说实在的,我也已经差不多开始无聊了。”
白池痛心疾首的拍了拍头颅的脸颊,“所以才说你手段拙劣到让人看不下去啊。所谓的绝望和痛苦啊,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流动的,变化的。长时间的相同感受当然会让人没感觉了啊。真正新鲜的,有价值的,是从希望中衍生出的绝望。”
“我幼儿园的老师曾经亲切的教导过我,**上的痛苦所能到达的程度是有极限的,真正能让人类做出有趣的,令人激动的表情,必须要依靠精神上的痛苦。比如说,现在的你抱着能够被魏流大叔他们保护,能够活下去的想法的时候。”
小刀插进了陈露的一只眼睛里,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漆黑的,不存半点正面情绪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女人颤抖的苍白脸颊,犹如恋人般的为她拭去留下的鲜血,“是不是,在一瞬间有感受到了,真正有趣的东西?可惜你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然一定会着迷的。”
魏烟慌忙拽开白池,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陈露眼上的军用小刀,白池正兴奋着的心情被打断,有些不爽的弹了一下魏烟的脑袋,“别看了,没事的,新人类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挂掉,这些玩意就像蟑螂一样,根本不用担心。”
小雅无声的站到了白池的身后,压低声音说道:“别乱来啊,这里的人都在,你不知道收敛一下,万一把人家惹生气了,你总不能全杀了吧?”
“想多了,这只是一个新人类,甚至算不上人类,还杀了这么多人,只要是正常人,肯定会把她恨之入骨,就算是我把她分尸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概吧。”原本信誓旦旦的话在众人的怒视中渐渐减小,随之白池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魏流看着奄奄一息的陈露,咬了咬牙,“本来正如白池小朋友说的那样,应该杀了你才对。可是,你确实的帮了我们,帮我们逃出了那个小卖部,帮我们找到了吃的,帮我们计划好了未来,给了我们活下去的信心,维持了避难所里的秩序。”
白池目瞪口呆的听着魏流的话,而后啧啧称奇的看向了已经被魏烟帮忙拔掉了眼睛上小刀的陈露,“你这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当妈的。”
前一刻还神色低沉的陈露,下一刻噗嗤一声竟是笑了出来,“呵呵,呵呵,现在想想自己做的确实有点多了呢。总想着要让他们活下来,让大家更崇拜相信我,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结果到最后杀掉这些人时,效果也并没有多好,实在是有点好笑啊。”
“真是蠢得不可救药,做反派做到你这份上,身为制裁你的正义使者,感觉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啊。”
陈露就仿佛忽然被点了笑穴一样,听了白池的话不顾身体的伤势,笑个不停,直到喷出一口鲜血,才缓了口气,“你真的很有趣呢,白池。”
“被你这种蠢货夸奖,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真是遗憾,如果没脱离组织就好了,或者是如果我在组织里待到足够强的地步再出来就好了。那时候一定要把你圈养起来,天天跟你说话都不会觉得无聊呢,每天都要给你画各种各样的画像,想想,就觉的很有趣呢。”
“你每次都会幻想些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都有点可怜你了啊。”
一旁的小雅重重的踩了白池的一脚,少年一脸无辜的看向面色冰冷的少女,“莫名其妙的踩我干什么,上次你踩的时候不是说太硬了,踩得脚疼吗?”
“魏流叔看你很久了,你先闭嘴,听魏流叔说完你再说。”白池闻言立刻举起手闭上了嘴,再不说话。
终于等到聒噪的少年闭嘴,魏流也是松了口气,而后看着伤口慢慢复原的陈露,沉声道:“虽然你杀了很多的人,但是你也确实的为我们做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没有你,我们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这次我们不杀你,请你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让我们看见。”
单手已经渐渐能够使用的陈露沉默着,似乎有些感慨的开口道:“你真的是成长了很多啊,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你可是又胆小又小气,现在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成为了这里的真正的领头人,已经差不多架空了我的权利。”
“我从来没想过要架空你的权利,是你一直待在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