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麻了。”夏夜汐稍稍一动,好像有万千虫子在蚕食着她的双腿,又麻又痛,她的眼底渐渐沁湿,却咬牙强忍,“等一下,一会儿就会好了。”话音一落,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间,白行翊将她抱了起来。
夏夜汐抬眼看着他紧绷的下巴,为了忙这个案子,他都没有好好休息,下巴冒出了一层胡渣,居然徒增几丝性感。
白行续目光正视着前方,突然冒出一句,“看得这么入神,是不是被我帅呆了?”
“我眼睛没瞎。”夏夜汐视线转向别处,“我的脚不麻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你能走路了?”
“我又没有残。”
白行翊把她放了下来,附身查看她的脚,“还麻吗?”
他事无巨细的关心让夏夜汐有些不知所措,脸颊飞扑上一层红晕,她在原地蹦了两下,“你看,全好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买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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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而又悠长的上课铃声在整个校园的上空盘旋飘荡,午后的太阳炽烈,有体育课的班级选择到体育馆上课,操场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寂静而又空旷。
夏夜汐拿着一支画笔伫立在告白墙旁,瞟了白行翊一眼,还是忍不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穿上校服,装起来还挺嫩的。”
白行翊穿上了s大的校服,修身的黑色西装,卡其色的西裤,他白衬衫的领口微敞,单手插在裤袋中,看上去少了一丝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多了一些随性不羁的洒脱。
“天生丽质,还需要装吗?”
夏夜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西装加格子短裙,困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如果凶手经过这里,看到不是万刚在画,他还会上当吗?我的身高体型跟万刚差不多,你跟邱小蕾也比较接近,远看区分不了。”
“这行吗?”夏夜汐深表质疑,“万一凶手走近看呢?不是照样穿帮吗?”
“既然他们选择如此隐秘的联络方式,肯定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尤其在警方正紧锣密鼓地调查此案的时候,凶手更加不会跟万刚会面。”
白行翊话音一落,突然抬起了手伸向夏夜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的发绳被他扯落下来,飘逸的秀发徐徐散开,纷纷飘落肩头,无意间,展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美丽。
夏夜汐湛清如水的幽瞳注入愕然不解,“你干什么?”
白行翊白净修长的手指梳理她的发丝,丝滑般柔顺,如浓稠的墨汁在他之间滑过,他点点头,“这样更像了。”他的手上残留着她头发的香味,清新淡雅,沁人心鼻。
夏夜汐随意地抓了几下头发,“别浪费时间了,快想想怎么画吧!”
白行翊用油画笔蘸取了黄色的颜料,先在上方画一轮圆月。
“你是想告诉万刚的同伙晚上行事!”夏夜汐顿时有了思路,用几根线条快速勾勒了一栋房子,“这是宿舍楼。”
白行翊瞅了一眼她画的房子,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你的绘画水平是幼儿园老师教的吗?”
“简单、抽象、易懂。后现代的绘画风格,懂不懂?”
“你这个画风适合学龄前儿童。”白行翊突然绕到她的身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抓起她握笔的手,“我来教你怎么画。”
夏夜汐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沉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的耳朵顿时通红如烧。
笔轻轻地落在墙壁上,遮掩掉她直接弯弯扭扭的线条,刚劲有力的笔触一看就知道有功底,画风和落笔方式尽量跟万刚接近。
这时,悠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夏夜汐回过神,推开了白行翊,羞赧地低下了头,“你的电话响了。”
白行翊接通电话,“你打电话可真会挑时候。”这句话充满了怨气。
“你们是破案,还是谈情说爱?”方明磊刚刚坐车经过,这两个人画个画都要来虐狗,他看得咬牙切齿。
“两不误。”
“你们这是在败坏校园风气!”
“是你太腐朽了,也难怪不懂我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居然讽刺他老,方明磊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你再对小汐毛手毛脚,我送你一桶红颜料!”见血就晕,看他还能不能趾高气扬?
白行翊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我们继续画吧。”
“谁的电话?”
“你的明磊哥,他特地打个电话夸我画得好。”
白行翊不再耽搁时间,加快了绘画的速度,不一会儿就画好了。画风模仿万刚简易的风格,一片黑色的天空孤零零地挂着一轮皎月,月光下是一幢宿舍楼,窗户漆黑,一片幽暗。宿舍楼旁是一大片草地,每根草长短不一,暗藏着密码。
万事俱备,现在只需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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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夜幕拉开。
一波一波的学生走出宿舍楼去上晚自习,宿舍楼的灯光一盏一盏相继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寂静如斯,只闻晚风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宿舍楼外香樟树枝繁叶茂,成形一个天然的屏障,遮挡着昏黄的路灯。
一个暗影翻身一跃,从一棵香樟树上翻越进二楼的宿舍房间。
对面一幢宿舍楼,一双灼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