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断断续续的滴水声环绕在耳畔。
地上躺着的身体缓慢的动了动手指,金嘉意觉得头很晕,她尝试着睁开眼睛,脑袋阵阵发晕,她茫然的望着四周,昏暗的环境,偶尔传来一声老鼠啃食着饼干屑的声响。
她撑着一旁的木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周围很空旷,几乎不远处的滴水声都能产生回应。
巨大的换气扇轻微的摆动着,有阳光从缝隙处渗漏进来,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环顾一圈周围,无人的死寂。
“咚咚咚。”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墙外传来。
金嘉意警惕的躺回地上,安静的闭上双眼。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冷冽从门外传来。
“应该是小七药物用的过多了,怕弄不倒她。”另一道声音响起。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如果您想她现在醒来也可以。”男人作势便拎开一瓶水。
“不用,反正我不急。”得意的声音从门外徘徊而起,随后谈话声戛然而止。
金嘉意睁了睁眼,她谨慎的坐起来,望着已经离开的两人,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袭来,她迷糊的神经渐渐的清楚了片刻。
她想不出有谁会如此胆大包天公然掳人,除非对方的身份同样不容小觑。
她金嘉意虽说这张嘴有些歹毒,但也不同斐滢那般蛇蝎心肠受千夫所指,应该不至于有人会仇恨她到不计后果也要请她上门坐一坐。
这么看来,只有一个缘由!
冲着席宸他去的!
“金小姐醒了?”男人尤带三分喜色的声音从她背后的铁门外响起。
话音一落,紧锁的铁门缓慢的被人推开。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一阵阵沉重的破败声,皮鞋摩擦过地板,咯吱咯吱的响动声从地底传来,好似只要再用力踩一踩,这一块看似完好的木板就会瞬间碎成两截。
金嘉意闻声转过身,警觉的盯着来人。
周晔将香烟熄灭在墙壁上,石灰墙因着长时间的空置已经变得灰黑,猩红的烟头按下时,一层灰从墙上掉落,均匀的洒了一地。
“我好像并不认识这位先生。”金嘉意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对方,面上表情从容不迫,好似并没有什么恐惧。
周晔瞧着表现的毫不畏惧的女人,欣赏般的点了点头,“我姓周。”见她依旧毫无表态,他再道:“果真有几分魄力,难怪会成为席宸的女人。”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你有怨有仇的人是席宸,这位先生为何要找上我,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会错了对象。”
周晔摇头,听着她的话倒是来了兴致,“我觉得你的利用价值更大。”
“或许你是误会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金嘉意顺了一张凳子,拂了拂上面的灰土,再道:“他需要一个女人,而我需要一个背景,所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我们不妨等一等,看看你究竟有没有价值。”周晔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男子明晓他的用意,急忙搬来一张椅子。
周晔抬腿坐下,两两视线对接,他倒是越发好奇这个女人的表现,那种泰然自若,那种平心静气,如果是普通女人只怕是早已失去了镇定,而她却是从一开始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的与自己对视,甚至竟有种被喧宾夺主的感觉。
一旁站着的数人心里都有些不安的面面相觑,最怕空间突然沉默,他们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事情会发生,而且此事关乎生死。
“叮……”手机铃声突兀的从周晔衣兜里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周晔动作不疾不徐的将手机拿出,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心情转瞬即好。
金嘉意注意到他眼底迸发的得意神色,似乎已经料到了电话另一头是何人。
周晔并没有避讳金嘉意赤果果的视线,上扬着唇角,按下接听,心情甚好道:“席总又是准备邀我喝一杯了吗?”
“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周家举家上下都会有颐养天年的那天,二是自此以后再无周晔周家!”
周晔目光落在依旧表现的镇定自若的女人身上,嘴角的笑意更甚,他道:“席总这话是不是说反了,现在好像应该是你来求我。”
“看来周老爷子是准备选第二条路了?”
“我觉得席总应该好好的考虑清楚,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我周晔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嘟嘟嘟。”电话中断。
周晔眉头微皱,好像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于对方而言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力。
金嘉意瞧着他不由自主敛起的眉峰,笑道:“看来是老先生高估了我的价值了。”
周晔怒目而视,紧紧的拽着手机,漠然站起身,居高临下般望着毫无惧意的女人,冷冷哼道:“既然没有什么用,那留着也没有什么特别价值了。”
金嘉意倒是不畏惧他的威吓,同是站起身,昂首挺胸,表现的落落大方,“老先生费劲周旋请我来做客无非就是想证明一二我在席宸心中的位置,现在你看清了我的价值,他可能会放不下面子跟你谈条件,只是谈崩之后,你又会担忧他是否会赶尽杀绝,你现在就处于一种举措不定的状态,其实有个更简单的办法,让我跟他谈,毕竟我的命在你的手上。”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凭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对象?”周晔冷笑一声,拿起一旁保镖手中的枪,上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