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坝上,信息提示银行卡有一笔汇入,彭烈看完,不无感概的说:“最后一次陪你们散步了。”两人没接彭烈的话,“穗穗,你备孕备得怎么样了?”欧阳莫名问穗穗。“还好,随时可以。”穗穗平淡的答道。“欧阳,你跟穗穗?”彭烈说完两声干笑。欧阳正色道:“彭烈,你怎么想我没什么,穗穗可不是多姑娘。”彭烈收起神秘的笑,“那你问穗穗这样的问题?”穗穗给了彭烈个白眼,“欧阳问我备孕情况有什么问题吗?”两头受气,彭烈很尴尬,“没问题。真是搞不懂你们。”“彭烈,如果我们不带你,你知道这里有个水库?你现在看到了,知道这里水多深吗?”“欧阳,你这是哲学问题,我回答不了。”“一句知道或者不知道的问题,你都能扯到哲学上去,我算服了你!三人行,你跟穗穗是大专毕业,我初中毕业。散个步你千万别请出尼采、叔本华、黑格尔诸贤来,我一个也不认识。”穗穗指着环水库的简易公路两旁带状菜地,又有了发现,夸张的说道:“欧阳你看又栽了好多辣椒。”顺着穗穗的手指看过去,黄瓜藤连竿被全拢竖在坡边,地刚翻过,整齐的三排小窝,几棵破土而出的辣椒苗有着喜人的新绿。不高的玉米株叉着几根青棒子,矮矮的木瓜树挂着一圈木瓜,豆角藤上垂着很多对小辫子,西红柿枝头青少红多,水库边还有几棵向日葵,矮壮的杆顶着大花盘。彭烈惊喜道:“这才是绿色蔬菜,比我们吃的要强得多。”
“又是你们,记得啊,我七点半锁门。”听到有人过来,简易码头旁边小屋里走出一壮汉来招呼。“好的,谢谢啊。”穗穗笑着答应,一片吠声里继续朝前走,跨过齐膝的栅栏。一只通体雪白的胖土狗摇着尾巴迎来过来,围着彭烈嗅了嗅,猛往后退了几步,也呱呱叫上了。“不叫!”鸭场主人提着条水烟筒棚里出来一看,喝住小白狗。“哈,老板,你那群可爱的小鸭子呢?”穗穗四下一望,水里游的岸上跑的蹲的都是两三斤的大鸭子,哪还有毛茸茸的小黄鸭?水烟筒指了指一大群,“那些就是。”穗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就是?这才几天没来,长这么大了?!”鼓腮淬掉烟团,嚯嚯的吸了两大口,嘿嘿一笑道:“都个多月了,还有一个月就卖了。过几天就又要进一批。”穗穗有些失望,“老板,要过几天?”“三四天吧。”“哦,欧阳,过几天来看,回去吧。”
“嚯!还有一条乌篷船啊。”看到了小屋墙下拴着的尖头小船,彭烈来了兴致,踏上桥堤。“这里危险,不能玩的!”壮汉出来大喝一声。穗穗也没了兴致,一拉欧阳,小声的说:“我们走,不理他个二货。”彭烈被斥了个没趣,几步撵上,埋怨道:“嚯,一起来的,你们等都不等我了啊!”欧阳回头道:“彭烈,你意思是我们要同甘苦共荣辱?”“那倒是不必,还没到那一步。”“彭烈,其实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反而不太好听。穗穗,你说是不是。”穗穗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喳着舌说:“罗劲松今天表现不错,奶茶超好喝!”穗穗说到罗劲松,彭烈又捡起被按下的疑问,“欧阳,你说这罗劲松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罗劲松跟你是一个部门,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欧阳说完,彭烈再无话。“厂里该不会是又让罗劲松管售后罢?”默默的往回走,大坝内坡上穗穗突然停住跳转身来,炸雷般说道。欧阳被逼退一大步,拍拍胸口说:“穗穗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啊,魂都让你吓跑三个。”彭烈也停住脚,扶了扶眼睛,“怎么可能,五月份罗劲松就捅了个大娄子出来,把顾育琪、卜少烨气得不行。”穗穗脑子里好不容易闪过一丝火花,却被迎头浇灭,不问出个所以然怎会服气,追问道:“彭经理,五月份罗劲松捅过娄子?”“彭烈哈哈大笑了起来,“穗穗你不知道了吧。五月份罗劲松带队到沈阳搞售后,下了火车找不到地址。一大早给安总打电话,打了三四个没接。安总起床后给罗劲松回了个电话,罗劲松一开口就质问安总,我是盛宜奥派过来给你服务的,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把安总气得呀,立即就打给卜少烨,发了一顿脾气。卜少烨又对顾育琪发了一顿火,所以顾育琪才执意要招个人来负责售后这一块。”欧阳听了,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彭烈上午说罗劲松管不好售后,原来还有这么个大娄子啊。”彭烈更显得意了,“穗穗,你说还有可能让罗劲松管售后吗?”穗穗彻底蔫了,“我也就随便一猜。”
穗穗到了坝顶,见到一脸晦气爬着外边坡的家柏,连续的盘问:“咦?你怎么又过来了?黎总找你什么事?这么快搞完了?”家柏回过头朝着厂房骂开了,“操!神经病一样,做了事还挨骂。”欧阳淡淡的说:“为罗劲松吧。”家柏黑着脸往回走,没有回答,又骂开了:“神经病!好好地一个事,曾伶俐安排的,看了不爽就都怪到我头上!”家柏的反常惹得穗穗好奇心上来了,“黎总说你什么了?”“黎大河跟高总去吃饭,看到罗劲松坐在保安室,下来问罗劲松为什么没去西安,罗劲松说曾伶俐没有通知。又找曾伶俐来问,曾伶俐说是罗劲松要上晚班,安排李兴波帮个忙。黎大河就对曾伶俐发了火,曾伶俐说是我安排的。马上就给我打电话要我过去。神经病!大不了我也不做了!”穗穗听完噗嗤就笑了,“你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