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别过头,发觉依依正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俩人。
适才他们说的话,她一定都已听的清清楚楚。
小茵略显慌乱,匆匆点了点头,朝后面急急走去。
田原尴尬地笑笑,朝依依走去,依依一转身走回房间,把门砰地关拢。
田原怔怔地站在那里,直等到小茵来与他告别,他才恍如从梦中醒来。
等小茵她们走后,田原也收拾好行装,带着依依离开这里。
他说什么也不愿看到依依在这座大宅子里日复一日等着体内的毒性再慢慢发作,直至在痛楚中死去,而自己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只要还有一线的希望,他就要努力去争取,三个月时间,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况玉花。
经过公孙望的一番医治,依依暂时与先前一般,浑若无事,但俩人心里都明白,这状况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
田原心里暗暗钦佩依依,没想到她明知自己命在旦夕,犹似先前一般的嬉笑自若。
两个人站在街上,田原留恋地看看那座小楼,又看看这座大宅,依依突然笑道:
“臭小子,我们干脆就留在这里算了,守着这么座大宅子等死,其实也很不错。”
田原的心一凛,安慰道:“依依,你放心,我说什么也要救你。”
“哦?!”依依冷笑道,“臭小子,你说实话,你到底是真对我好,怕我死去,还是怕我死了,你难以向我爹爹交待?”
田原愣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无言以对。
依依转过身去,语气一转,叹了口气:
“算了,这事也怪你不得。”
两个人默默无语往前走了一段,依依忽然站住,再也不肯往前走,田原无奈,只好停下,不解地看着她。
依依一声不吭,调转头往回走去,田原奇道:
“你去哪里?”
依依白了他一眼:“那么你想去哪里?”
田原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话。
确实,他也不知该去哪里,到哪里才找得到况玉花。
依依咯咯笑道:“她们既然想要你的什么剑,自然会找上门来,乱走乱撞的,岂不白白费了气力。”
田原一听此言,哑然失笑,大觉此话有理,偌大的杭州,你却上哪去寻找况玉花?她们既然图谋已久,说不定此时正跟在自己后面,还是等她们露面再说。
两个人重新回到那条街道,不由得吃了一惊,打老远就看到那座宅院前,站着四个差役,俩人小小心心走近,院门大开,里边不时传出一阵阵妇人的笑声,却看不到人影,被正对着院门的照壁挡着。
两个人往里边走去,守在门口的差役拦上来,一把把他们推开,骂道:
“去去,走一边去!”
田原急道:“这位大哥,在下姓田,单名一个原字,和月儿小茵是朋友。”
差役不耐烦道:“我管你是谁,甚么月儿鸟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是巢大人府上。”
从门里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只手托着一只紫砂壶,嘴唇含着壶嘴,滋地吮了一口,斜睨了田原一眼,问道:
“夫人小姐问话,门口吵吵嚷嚷的做甚?”
差役点头哈腰:“回陈爷话,这俩个混蛋在此胡搅,说是甚么月儿鸟儿的朋友,没想到惊扰到夫人小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陈爷又吮了口茶,摆摆手,慢条斯理道:“既如此,赶一边去!”
说完,他转身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