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鸢,我说过了,我不会杀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王家的私兵很快就会到这里,到时候,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就算我肯救你!我也绝对不会救她。你认为,前朝公主落到王焕的手里,那魏国的太子,很是喜欢这个孽种呢?”
“够了!真的够了!湘姐姐,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难道我不该报复你吗!?程暮鸢,你知道我从万丈深渊摔下去的时候,我脑袋里想的都是你吗?你知道我本来都已经死了,是一个蛊师把我救活的吗?可是,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把我练成蛊人!”
“你能明白,当一个本以为要死的人从剧痛中醒来,却发现身体被数千只毒虫给咬的支离破碎的感觉吗!?你能明白,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硬生生的改造成蛊人的感受吗!?三年!我整整受了那种折磨三年!那个蛊师每日每夜的用我试蛊!我曾经想过自杀!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再见你一面而已!”
“可是你呢!当我忍受了那种非人的痛苦!好不容易回到长安时候,得到的竟是你嫁给了楚翔,却因为诞下公主而死的消息!你知道当时我的心又多痛吗?我想死,却又不甘心!是楚翔害死了你!所以我要杀掉楚翔!要杀掉那个孽种!”
“于是我便乔装改扮去了魏国,在治好了当今皇后的奇病之后,我成了国师。正当我把一切计划都算计好的时候,却没想到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是和这个孽种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不给我再爱你一次的机会!”
“程暮鸢!我要你和我走!只要你和我走!我可以让魏国临阵倒戈,帮楚飞歌得到江山!我唯一的要求,就只有你!”李芸湘话音落地之时,她身上被已经被楚飞歌砍了无数道伤口,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眼看着楚飞歌的剑锋笔直的朝李芸湘的脖颈处刺去,程暮鸢终是提剑挡在她身前。接收到楚飞歌不可置信的眼神,程暮鸢只好惨然一笑。“小歌,对不起,你不能杀她。”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危险,更不能让你被王焕杀掉。所以,如果要伤你的话,这个罪人,便由我来当好了。
“鸢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杀掉她了!你看一看!你身后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所认识的李芸湘!求求你!让开好不好!”楚飞歌大声的吼着,因为激动而留下的眼泪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小歌,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杀她。”程暮鸢把头别过去,不愿看楚飞歌现在的样子。小歌,你可知道,看到你这副样子,我的心也在滴血”楚飞歌低声问道,抓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的颤抖。
“那,你便是与我为敌。”银白色的剑光闪过眼帘,刺的双眸生疼。楚飞歌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最疼爱她的父皇死了,而曾经说过要和白头偕老,渡过一辈子的爱人,却为了她的杀父仇人,用剑指着自己。
“鸢儿,你真的要与我为敌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一会的功夫!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鸢儿,别再闹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求你让开不好不好!?”楚飞歌弯腰说着,鲜血从她的嘴里喷溅而出,显然是愤怒过度导致的气血不顺。
“小歌,你别这样。我真的...不能让开。”
“程暮鸢!”
楚飞歌大吼着程暮鸢的名字,一步步朝她和李芸湘走去。楚飞歌痛苦的样子深深刻印在心里,没有人知道程暮鸢的心有多疼,也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把楚飞歌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这个人。可是,为了救她的性命,自己却不得不举起手中的剑。
凝视着身前的程暮鸢,还有她手中那把对准自己胸口的剑。楚飞歌惨然的笑着,依然不肯停下脚步。眼看着她笔直的朝自己的剑走来,程暮鸢吓得想要赶紧收手。然而那只举剑的手却像是固定在那里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知道这是李芸湘搞得鬼,程暮鸢运足全身的内力想要放下手中的剑。然而正当她的手能活动之时,身体却猛的被打向前。那把细长的剑,就这样笔直的插入楚飞歌的胸口。
“鸢儿...”身体的疼痛,证明自己此时还活着,却是比死了还难受。楚飞歌狂笑着,就要朝程暮鸢扑去。即使对方反应过来,想要往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手中的剑穿透了楚飞歌那单薄的身体,直直没到剑柄处。
此时此刻,楚飞歌的大半个身子都被伤口流出的血所染红。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程暮鸢早已经瘫软在地上。如果可以,程暮鸢宁可自己去死,也绝不愿意伤楚飞歌一分一毫。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女儿,然而在她最需要娘亲的关爱时,自己却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怜惜。直到后来的相认,相恋,她也一直在为自己努力着。为了爱自己,她堂堂的大楚公主,要日以继夜的练武。为了保护自己,她差点被那些蛊人杀死。
然而,她如今却是用自己的剑把楚飞歌伤的这么重!
“小歌!对不起!对不起!”程暮鸢赶紧点住楚飞歌身上的几处大穴替她止血,然而对方却是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别...别碰我...你不是鸢儿!你不是...我的鸢儿!鸢儿不会这么对我的...鸢儿不会舍得伤我的...鸢儿...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