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晦暗的,即便是他在她身上忘情的时候,她也能看出他眼里的阴沉和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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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笑书打了一个星期的石膏就崩不住了,左说右磨,总算说服陆北杨让她拆掉了。拿掉累赘后她身轻如燕心情愉悦,就是有点舍不得石膏上骚气的口红画。
脚没好彻底,笑书被限制了自由,在家憋了好几天了。周六下午,她实在是呆不住了,开始给陆北杨发微信。
笑忘书:想出门,特别想那种……大爷批准我吧嘤嘤嘤。
陆北杨的微信回得很快,就俩字:
不行。
笑忘书:我脚好啦,走路没问题。
allenlok:是么?那昨天在院子里摔得龇牙咧嘴的人是谁?
谢笑书撇嘴。昨天喵大胃想吃院子里的兰草,谢笑书赶着拦,不小心滑倒在门口。陆北杨很不高兴,指责她“能不能消停会儿”,然后把她抱到他房里。他住二楼,她不好下来。
昨晚谢笑书很认真地在陆北杨卧室思考了一个问题:大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囚禁y之类的……
笑忘书:可今天周末,我想去接小昱。
allenlok:我去接。
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再好好休息两天。这次伤养不好,以后很容易崴到一样的地方。听话。
谢笑书停止打字,握着手机不出声地笑了。
她当伤员这几天陆北杨非常体贴,餐餐都让厨师给她送饭不说,下班回家的时间都早了。虽然回来他也不怎么说话,但谢笑书觉着他在家里她就安心很多。陆北杨晚上在工作室画手绘稿,她就在旁边看剧本,两个人安静着,不说话也不尴尬。
谢笑书甚至觉得他俩这夫妻越演越生动了,还是老夫老妻——分床睡的老夫老妻那种。
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无论是对视的目光,还是无意相触的指尖,两人之间的小磁场越缠越紧,羁绊也越来越厚。谢笑书不愿意细究什么。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笑忘书: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会吗?就让我去吧,我走路没问题了。我这两天真的快长蘑菇了。
说着她发了一个小兔子捧脸,可怜兮兮卖萌撒娇的表情包。陆北杨那边又犹豫了一会儿,发过来一句话:
那好。我让王秘书去接你。
笑忘书:不用啦!我叫个车自己就去了。
陆北杨垂头看着对话框,面露忧色。想了想他还是给王秘书发了条信息,让他去圣武门口迎一下姐弟俩。
并不是单单放心不下她的脚伤。他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重重顾虑。
他们生活中的任何意外或许都不是意外。放下手机,陆北杨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
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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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笑书叫了个快车,到圣武的时候还没到放学时间。她脚虽然不疼了,但走起路来还不利索,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私立学校半封闭式的,地方较偏,现在没到时间,门口没几个人。谢笑书口渴,伸脖子看了一圈也没个商店。她沿着学校围栏慢慢走,不知不觉晃到了后门。
后门正对着高架桥,车来车往的,人更少了。她找不到喝的,也懒得走回去,就斜靠在门栏杆上给谢昱书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放学来后门。
正低头划手机,一辆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身边。她抬头,不由微微蹙眉。
这辆车车窗全是黑色贴膜,莫名给她压抑和不安全感。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车门一下被人拉开了。
车上下来一个彪形大汉,径直向她快步走来。几乎同一时刻,谢笑书下意识地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背包——她以前碰见过一次飞摩抢包,以为今天又碰见车贼了。
但事情跟她预料的有点不一样啊。彪形大汉看都没看她的包,而是径直抓住了她的人。谢笑书被钳住胳膊,还没来得及叫,嘴就被人捂住了。她呜呜了两声,不受控地被人挟着走。
完了完了完了。谢笑书心喊。没想到知乎看的拐卖少女真让她碰上了,她后悔那时候没多看点攻略……
谢笑书连踢带挠地反抗,彪形大汉挨了好几下子,但跟被挠痒痒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两步就把谢笑书拖到车跟前,谢笑书眼疾手快,死死扣住了车门边。
绝对不能被拖进去。她咬牙跟自己说。拖进去就完了……
力气耗尽,就在意志也即将崩溃时,身上的劲突然松了。谢笑书失去平衡,斜身倒在地上。呼吸重新顺畅,她咳了两声,大口地喘息。
扭头看见穿暗红校服的谢昱书正站在车前。少年瞪着彪形大汉,眼里有她以前没见过的狠劲,还没等人做动作,弟弟抡起胳膊就打出士大力沉的一拳。
彪形大汉给这一拳锤到车门上,他明显也是练过的,起身很快。大概因为人越来越多的缘故,他没再纠缠,迅速跳上车跑了。
谢昱书瞪着车的背影,眼睛是猩红的亮色,有点骇人。等车不见了,他转头走到姐姐身边,蹲身把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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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看见车牌?也没看清长相?”陆北杨问。
谢笑书摇头。她整个人都是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