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的头低低的垂着,李安歌看不清楚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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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歌看着侍卫三下两下就将冰层凿烂,这才将木盆端了过来。
她衣服都洗了好几件,一抬头,却见侍卫依旧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不你进屋里喝杯茶?”
不会是准备朝她要钱的吧?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穷的连个钱包都没有。
“怎么就娘娘一个人?”侍卫对于李安歌的话恍若未闻。
“我让星云去休息了。”李安歌不明所以,还是坦诚回答道。
那人不再说话,李安歌见状也不再管他,自顾自的洗衣服。
看着就看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李安歌一面做着心理建设,一面转过身洗衣服。
下一秒,巨大的冲力猛地朝她袭来。
李安歌本就没有防范,一下子就中了招,她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这个侍卫居然踹她屁股!
河水冰凉刺骨,只有碎冰在水面漂浮。
李安歌不会游泳,身子又因为大病初愈,连挣扎的力气都很微弱,此时只有往下沉的份。
铺天盖地的水自四面八方涌来,没过李安歌的头顶,灌入她的口鼻,窒息感在瞬间袭来。
“为……为什么……”她在水底沉浮着,透过河水看着岸上模糊的人影。
“只怪娘娘挡了别人的路。”
侍卫凉薄的话语,掺杂着冰冷的河水,传入李安歌的耳中,冻结她的身体。。
李安歌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第5章 废妃与国师(五)
“是徒儿的过失,请国师大人责罚。”
星云早已跪在了地上,只管低着头,连大气而也不敢喘。
国师此时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凝神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李安歌,心中五味陈杂。
他心中着急,连湿透的衣服都尚未更换,就匆匆的去寻了太医替李安歌诊断。
至于那个狗蛋包天的侍卫,他早就派人拿住了拷问。
钦天监中有掌管冶炼的分部,每日都离不开活水。因此当初在建造时,为了工作便利,就专门寻了有河的地方依地势而建。
换句话来讲,穿过华安寺的那条河,与穿过钦天监的河是同一条。
他刚命人将冻住的河面凿开,就隐约见着有人顺着河水悠悠的漂了过来。
他见人是从华安寺那儿漂过来,顿时心中一紧,上前查看,却见那人竟然是嘴唇被冻得发紫的李安歌……
回忆就此打住,国师收回落在李安歌身上的目光,低声问道:“吴太医,娘娘的身子如何?”
“回禀国师大人,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河水冰冷,寒气入体,可能会引发风寒。”
吴太医胡子早已染上了霜白,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透着熠熠的光。
“有劳吴太医了。”国师闻言神色一松,轻轻舒了口气。
他说着随手解下腰上的玉佩赏给吴太医。
“此乃分内之事,国师大人过奖了。”
吴太医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接过了,仔细的放入怀中,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他是太医院的元老,和上一任的老国师交好,也在其身边遥遥见过一回这位国师小时候的模样,早就有与之相交的意思。
只是,听闻这位国师大人性子冷淡孤傲,虽然在政治和历法上建树极高,平日里却极难相处,他就暂且歇了那些心思。
没想到,他今日有幸见了,国师大人竟是如此宽厚大方。
吴太医暗自庆幸,今日刚好是自己在太医院当值了。
国师的抿了抿唇,待吴太医处理完事情出去了,才看向星云。
“是徒儿的过错。”星云见国师的注意力到了他的身上,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国师走到李安歌的床边立住,伸手欲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可是那只手却在空中停滞了许久,终究还是悄悄地收了回来。
“师傅安排星云服侍保护娘娘,可是星云却没保护好娘娘,是星云办事不力。”星云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国师替李安歌掖好被子,目光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的滑过,最终转向星云。
“你说说看,本座该如何罚你?”
出乎意料,国师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冷冰冰的让星云自己去领罚。
星云愣了一瞬,试探的说道:“请师傅责罚星云三十大板,再扣星云三个月的俸禄。”
国师并未说话,一个人呆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似乎在透过那里看着什么。
许久,他才道:“为了掩人耳目,本座派来伺候贵妃娘娘的,只有你一个。你若是挨了了板子,贵妃娘娘由谁来照顾?”
他手中虽然握有实权,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