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副棺,也就是那副铜棺之后似乎还有路,只不过被铜棺挡着了,而我身旁的女鬼也没有继续朝前的意思,一阵凉嗖嗖的风吹来,女鬼消失不见,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四周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我受不了这种冷意,恐惧从头流到脚,我装做很镇定的对着四周一拜,凭借刚才的模糊记忆原路返回。
还好,谢天谢地,我没有碰到任何阻挠,当我走出洞口,看到阳光撘着树梢投下阳光,空气清秀,鸟雀穿梭在树林,这一刻我由衷的觉得世界真美好。
王永明并不在外面,我爬上了洞上方,在潮湿落满不知多少岁月堆积的松针上行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爬上了鬼招手,公路上偶尔有车子极度缓慢的下来,一切都很缓慢,缓慢进了青山绿水,细细在数着生命的公路碑。
我的车子还在,但王永明不在,我抛去一切杂思,感觉整个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又明明什么也没有变化。
我开着车来到王永明家里,车子停到门口,外面有人很多人围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我挤了进去,房子里传出一大股刺激味道的熏香,这是民间一种土方法,但大多数是用在撞了不好的脏东西才用的,难道是……
我走进房子,他女儿儿子老婆丈母娘小姨子都在,还有几个人,而王永明却是躺在地上,地上铺着草席,席子上的王永明脸色像极了死人脸,我出奇的没有害怕,而是问发生了什么。
王永明的二舅舅看了看我,似乎想把我赶出去,毕竟哪家遇到这种事都会觉得不光彩。但王永明的小姨子跟老婆立马介绍了我,于是他的脸色稍稍好看一点,但依旧有些厌恶的看着我。
没办法,谁让我跟那道师棒子混在一起,人家把我也当做那一类人了。作道师的就这样,哪一家遇到那种事情,会恭恭敬敬的去请道师,只差当做菩萨一样贡起来,但要是没什么事,大多数人都是厌恶道师这一类人的,他们惧怕,觉得跟道师这一类人相处会沾上晦气,因为道师常常跟鬼神什么打交道,所以一部分人冷漠对之,一部分人恭敬但保持距离,但心底处都或多或少有些厌恶。
虽说道师救回了王永明老婆一条命,但同时王永明却倒下了,所以他们家里的人都很警惕的看着我。
王永明的舅舅说,王永明早上疯了一般从冶家坟松林里冲了出来,有人看到他疯疯癫癫的,着身子,鞋子都不见了,见到人就冲上去打人,最后被几个村子里认识的人绑了回来。
我发现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昨晚上我们没在家里,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他们,姑娘坟被我忽略掉,因为那里的诡异不是一般,坟依旧完好,说出去他们也不信,所以我撒了一个谎,说昨晚追那只黄皮子一直到了鬼招手下面的邪洞。
没有人怀疑,我松了一口气,而王永明的老婆跟丈母娘却立马就眼泪流了出来,说是造孽啊,那地方去不得啊。
“你们进去了?”王永明的舅舅虽然脸色难看,但相对还是很冷静。
我点头,然后他问道师呢,能不能联系到他,我摇头,说昨晚分散了,道师现在都还没回来。
众人一听就急了,看着半死不活的王永明眼泪更加肆无忌惮,似乎哭才是最好的表情,但我心里却没有多少同情,所以表现的很安静镇定,似乎不为任何事扰乱心境。
“去请老妈妈吧”王永明的舅舅看了我一眼,然后出了门。
我知道在王永明家里我很碍眼,惹人心烦的,所以也出了门,开着车顺着河岸公路缓慢行驶,背脊冷汗湿透了衣服,我眼神空洞的看着前路,心却是很无奈,是的,只有无奈能够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或许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吧,谁跟我在一块谁倒霉,我他妈就是一个灾星,我在心里自嘲冷笑。
我觉得有那么一刻我很想开着车冲下河岸,我已经快疯了,才几天的时间而已,我认识的几个人,言鼎不知生死,那对心肠好的年轻人车祸惨死,我至今不知道人家姓名,道师失踪了,王永明疯癫之后昏死,这不是玩笑,它真真切切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无法改变这一切。
按下车窗,风刮了进来,田野开阔但能看到尽头,前面有一家超市,我停下车子,去买了一包烟,说着普通话,老板能听懂,但却很古怪的看着我,原来我是如此格格不入。
我的车子最终停到了那个村寨,也就是我跟言鼎来的那个地方,我只是把车子停下十多分钟,然后又开走,我不认识谁,我是世界多余出来的。
我突然很想回家,但我不敢回去,开着车朝云南漫无目的行驶,到那对年轻男女车祸的地方我开的很慢,我忽然很想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至少我该去看看。
在云南一个民族乡,公路旁有人家在办丧事,我停下车,虽然我不认识人家,但很想参加这个葬礼,似乎那种气氛才是最适合我此刻心情的。
但我又失望了,除了少数几个人一脸悲伤,大多数人都看不到伤心,有人甚至谈笑风生,我安静的参加完了整场丧礼,鞭炮声,哭丧声,世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阴霾。
我很平静的看着那位老人,他冲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死了的,但也同样的点头致意,似乎我再不怕鬼魂。
也是从这一次开始,后来我患上了一种怪癖,遇到丧礼,不管认不认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