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真要是受了夹棍,即使不落下病根那种痛苦又是常人可以受得了,再看齐潇挺直的背脊似乎并无退缩,浑身一颤,想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水火棍。
前面衙役微微颤颤的对上齐潇凛冽的眸子不敢举动,后面齐渃推搡着阻挡要制止酷刑,而四周的影卫个个眉头紧锁的屏气凝神,场面混乱暗涛汹涌,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长啸嘶鸣,一个男子从马匹上跃下,急急忙忙的冲进府衙,站在挡着的衙役外道:“邱大人,京城急报!”
顾不得还在审理的案子,让男子速速进来,齐潇瞥见来这人风风火火从自己身边经过,刚才还要紧的牙关松开口,若有所思的记忆所来之人。
将递来的信笺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邱钟珂拱手而谢:“辛苦大人亲自前来,先去后屋稍等片刻,下官这里处理完这桩案子,马上前来。”
听到还在审案,男子这才发现堂下站了一个青年,白面如玉清新秀逸,完全不像是个重犯,再细看却发现似成相识却又不记得印象中有认识此等相貌的男子。
待仔细看到略淡的眸子和刚毅的薄唇,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抽去了力气,双腿没了骨头似的打着哆嗦,身子如一潭软泥趴在了地上,浑身不可控制的不停发抖,牙齿上下打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邱钟珂不明所以,周围的太师与典吏以为他是犯了病,正想要找来医生时,齐潇微抬起下巴,对着那边不住发抖的男人道:“赵卿,好久未见。”
“是,是……”男子把头低的更低,连贯不续的念出早已念过数百遍的请安,却未有一次说的如此惊惧,“臣,臣参见陛下,陛下吉祥。”
——赵午,现任都水监,之前被派来江州查看大坝决堤,在出发与归来汇报情况都是直接面见齐潇,虽然只是三四面之缘,但是大昱上下又有几个人可生得如此面容,何况那无人可比的压人气势,更是让赵午铭记不忘。
前四日,从陆移那边接到消息,齐潇微服私访的队伍要改去江州,怕江州水坝事迹败露,陆移连夜拟写了一份书信,让他这个心腹亲自送到江州,让邱钟珂提早准备。
驾了最快的马匹,一路不做停歇的换了三匹马,终于在今日到达江州,没有料到的是,送达信笺的同时,竟然看到齐潇被铐了手链站在堂下,而刚才自己高呼的京城来信也是一并被听去。
之后等他回过力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正堂已经大门紧闭驱散了闲杂人等,周围的衙役与典吏跪了一片,齐潇身边凭空冒出了一个黑衣人,将她手上的铁链解开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齐潇对着跪在那边面如死灰的邱钟珂道:“邱大仁若不介意,可否让朕看一看你手上的信笺?”
听似商量的口吻,却是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从他手里把信笺粗略一看,落款之人让齐潇不由仰头而笑。
***
七月俗称鬼月,夜晚家家户户早早锁了门不再外出,而那些深密隐讳的事情,就在无趣的黑夜下被人津津乐道,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江州。
最开始的血玉到现在女帝微服私访,泰润亨的门口从日出到日落排满了前来取银的人群,账房先生和掌柜低头拨着算盘连之后自己的去留都无空多虑。
邱钟珂与司徒鳞已被押入大牢,而司徒鳞的所有店铺都被贴上了封贴,只剩下泰润亨钱庄还继续给存户们提银,从其他店里找来的账房先生日以夜继的对着账簿上的数字,经过几晚核对,银库中足足多了十万两现银。
那些家仆们老实交代了重铸官银的事情,之后还未严刑拷问,知道大势已去的司徒鳞把一切和盘托出。这些事情都在魏秉诚到了之后,一并交由他去办理。
听魏秉诚将大致情况罗列一遍,齐潇目光锁在掌心的那块血玉上,她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扮,却依旧是寻常人家的打扮,浅蓝色襦裙画了淡妆黛眉,双唇染脂好似一抹红霞,头发挽起露出了透莹雪白的脖颈,柔荑撑在额头,双眉微蹙颇有些西子捧心的娇弱之美。
这几天她的确很累,从知府府内的礼房一直到刑房,还有司徒鳞背后雄厚的人脉,一一审问一一盘查,而这里妥善后还要马上回京处理暗党,时间紧迫,想了一下日子,明天就该是七夕,自己出宫已近两月。
以往一到七夕节,齐潇都会在太极殿外举办筵宴,赏月观花陈以瓜果美酒,让宫女们上台穿针引线,最先完成者便可得到赏赐。而七夕,又是齐渃的生日,虽然记忆中从未设宴庆祝过,但是在正宗寺的宗族谱牒上,明明确确是记录着的。
在宫里碍于齐渃的身份自然不会大办宴请,但是既然在宫外,虽然不比宫内极侈奢华,倒是可以两人小酌庆祝一番,这么想着,齐潇的思绪便不在魏秉诚的汇报内容上。
魏秉诚说到一半的话缓停下来,面前齐潇神色游离目光停滞在血玉上,他不知该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下去,还是提醒一下神游的齐潇,轻咳声道:“陛下。”
轻轻一唤,齐潇长长的睫毛颤颤抖动如蝶卷翅,淡色眸子疑惑的看着魏秉诚,接着略有乏力的直起身子,摆手道:“朕有些乏了,之后就按秉诚你所想的做吧。”
魏秉诚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抿了唇抱拳退出了房间。
待未走远,就见齐潇匆匆从屋里走出,因为走得快,不得不用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