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华香忧心忡忡的走到外厅,从她迷惑忧虑的眼中,刚才谈话她并没有听去,给了一个无须担心的笑容,齐渃只让她关上大门,便坐会躺椅上看书不再言语。
她知道,自己想念的人,今日是不会来了。
当晚还未到子时,齐渃便在房里坐立不安,遣了身边所有人一人呆呆坐在桌边发呆,虽然早过了入寝的时间。不知是一整日都在思考魏秉诚带来的消息,还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脑袋是格外清醒。
暖红烛光已燃过半,齐渃如一尊雕塑兀坐在旁,火光照亮的她的半侧脸,还可见下眼睫因操劳烦心而堆起的黑气。
时间过子时,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齐渃惊悸,她做好了他们前来的准备,也想好见到魏秉诚或其他要带她出宫的人的回答。
——我要留在宫中。
她无法抛下齐潇一人,让她独自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度过一个个清冷惆惋的夜晚。
至此,齐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齐潇。
烛火微弱晃动,红油如泣垂落,要来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齐渃时刻准备着下一刻出现的人,但在红烛一点点燃尽时,又想到是否魏秉诚知道了自己想法,从而放弃,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想法越加的明显。
正当快要放心下,困意慢慢占据身体时,一个闷声从房顶传来。
像是一个重物从瓦片上翻落,还能听到落在后院处的响声,齐渃第一反应便是站起想一探究竟,而随即而来的恐惧让她动弹不得。
是什么?是否是墨爪,但是那个声音显然并非墨爪可以发出,难道是其他野猫野狗之类,齐渃心里不停的猜测,但是她又清楚这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真正的可能便是有人闯入了揽月宫。
第二声响声传来,这次更加清晰,明显听到了男子低沉的惊呼,终于束缚住自己的锁链消失,齐渃迈开步子冲出了寝房,刚跨出房门就看到另外三个丫鬟匆匆从屋里走出,每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连一贯内敛的华香此刻都掩藏不住她的惊恐。
看到她们的慌张无措的样子,齐渃反倒是镇静下来,让她们噤声观测周围的响声,周围安静一片完全没有了声响,让几人更加紧张。
耳边除了寒风吹进窗棂的飕飕声唯有自个忽重忽浅的呼吸,紧张的情绪让喉间微微作痒,刚咽下口水的同时外面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打开。
齐渃因打定主意留在宫中,因此并没有给将要夜访的魏秉诚留门,这会听那脆裂的声音,该是门扇与门闩都被砸断了,紧绷的精神终于随着门扇的碎裂一并溃散。
扶着齐渃的华香开始不住的发抖,外面传来烦杂的脚步声让身后的两个丫鬟发出低低的呢喃,像是求饶更像是噩梦中的呜咽。
打头进来的人让大家猛地松了口气,是魏秉诚,身后还跟着十多个身着绛红色锦服的侍卫。
“公主!”只是拱了手算作拜见,魏秉诚急匆匆的走到了齐渃身边,“今天中午我前来的事情似乎已被察觉,枔王派人暗中监视,方才打斗声便是枔王的手下,这里不可久留,快随我离开这里。”
身边的丫鬟不懂魏秉诚的意思,纷纷转头看着齐渃,齐渃咬紧下唇犹豫不决,先前做下的决定被此时的状况全然否决,若楚屏真要挟持她来威胁齐潇,她怎可牵累齐潇拖她后腿,她已经差点害了齐潇丧命,难道还要让她成为一次千古罪人。
犹豫之际,魏秉诚按耐不住抱拳道了一声“失礼了。”便一把抓住齐渃往外跑去,剩下的侍卫簇拥着拦住齐渃后退的步伐,被推着走出的揽月宫。
刚才两个响声是灭了楚屏暗中派来的爪牙,虽说是解除了一时半会的监视,不过楚屏马上就会察觉手下的意外,当然也可能对方已经察觉,因此这里更加不可久留。
走到外面时,已经停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齐渃在马车前停下了脚步,三个丫鬟已经从屋里追出,华香镇定下来似有问题最终还是闭口不言,身体移动到了齐渃的面前拦在马车前,等着魏秉诚的解释。
魏秉诚对旁边的侍卫别了别头,两人分两路走出揽月宫查探情况,齐渃还站在马车前不肯上去,魏秉诚转过头对着华香道:“华香大人不必多虑,下官不会为难你们,陛下倘若要问责下来,都由我来担当。”
说罢身后便是两声闷哼,小绿和秋林应声倒地,侍卫刚刚收回劈过的刀手,华香皱眉回望回去,就见魏秉诚歉意的笑着低下头道:“华香大人,见谅了。”
没有疼痛也没有什么过渡,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这一切不过转瞬,魏秉诚转过头对着还僵持在马车前的齐渃,还未放下的右手和眼神似乎在告诫齐渃,若是不配合也只能将她砸晕了带出宫。
咬了咬下唇,齐渃抬脚转入马车,马车里是放着一套粗布衣,就听到外面魏秉诚轻声道:“请殿下速速换上。”
随后马车开始摇摇晃晃的前进,将衣服换好不多时马车在半途停下,齐渃心中不解,揽月宫地处偏僻按刚才行径的速度,无论如何都是还没到宫外,真要掀开帘子一探究竟,魏秉诚已是恭敬的邀齐渃下车。
马车停在了一片茂密丛林之中,说是茂密也是只光秃秃的枝丫和卷曲的树叶,在清月冷辉下尤为瘆人。
刚下马车,车夫便抽打了马匹向前离开,只留下魏秉诚和为数几个侍卫,在魏秉诚的招呼下,几人串入幽幽树林绕过假山穿过小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