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迈着结实有力的两条大长腿走到桌前,盯小动物一样盯着面前的少年,龇出一口白牙说,“我想起来个事,以前你揍过我。”
唐远不慌不忙,“我怎么记得是你让我揍的?”
蒋恶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忽地玩味一笑,“我让你吃屎你就吃屎?”
唐远没生气,一点都没,他起得来,但是走路会暴露自己的身体情况,于是他就对蒋恶勾了勾手指头。
蒋恶鬼使神差的单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迎接他的是个不大不小的烟灰缸。
金属砸到皮肉骨骼的闷响从额头发出,那处皮肤顿时红了起来。
唐远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就到此为止,没有让蒋恶头破血流。
蒋恶上一次被揍,就是好几年前,这小子揍的,时隔几年被揍,还是同一个人,他脸上的表情堪称恐怖,眼里涌现出野兽的嗜血光芒。
下一刻就直接隔着桌子将唐远从皮椅里拽了起来,一把抓到桌上,摁好,中气十足的骂了一声,“!”
唐远既没还击,也没发脾气,他扣住蒋恶的手腕,特平静的说,“刚才我有留一手。”
蒋恶知道,要是这小子没收力道,这会儿他已经倒下了,他阴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所以我还得感激涕零?”
“那不需要。”
唐远忽然抓住蒋恶的手,无意识一模,发现他的虎口有一块很厚的茧子,拿枪的,太阳穴不由得突突乱跳。
蒋恶古怪的盯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唐少,你这是干什么?”
唐远顺势哥俩好的跟他握了握手,“你要叙旧,那就叙,至于吃饭,改天吧,你也说了我现在的处境不好,敌人一堆,我哪儿有心思吃饭。”
蒋恶用见鬼的眼神看着唐远,竟然跟他服软了,看来唐家的形势比外界想象的还不乐观。
不然这家伙不会低头。
唐远没管蒋恶怎么想,他希望对方尽快走,赶紧走,因为自己站不下去了,腿肚子发抖,气得他又在心里把那个男人骂了一遍。
蒋恶如他所愿的走了,本来就是莫名其妙过来的,再待下去,只会更加莫名其妙。
坐进车里,蒋恶拨了个号码,“去我那儿等我。”
那头的张杨一会有个发布会,他为难的说,“现在?”
“就现在,”蒋恶不容拒绝的说,“记得把自己洗干净。”
张杨不能跟蒋恶发火,就把火撒到公司给他请的小助理身上。
小助理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张杨脚上穿的低帮皮靴,衬的他腿很修长,蒋恶却不喜欢,说他穿皮靴没有运动鞋好看,他就记下来了,每次过去前都特地换上运动鞋。
这会儿张杨把运动鞋丢到脚边。
小助理会意的蹲下来给他把皮靴拉链拉下来,脱了皮靴放到一边,换上运动鞋。
张杨给经纪人打电话请假,经纪人知道他身后的金主是明宇的少东家,对他很客气,没少给他灌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还举了娱乐圈里的不少例子。
有的成功了,飞黄腾达,做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或者是拿钱去搞投资,日子过的风风火火。
有的很凄惨,什么都没捞到,还惹了一身病。
听着经纪人的说教,张杨心烦气躁,他随意的一瞥,视线落在给他穿鞋的小助理身上,心里忽然就舒坦了。
付出再多代价,忍受再多恶心的事情,为的还不就是成为人上人。
离开化妆间的时候,张杨把身板挺的笔直,又冷又傲,一成不变的老样子,像是永远都不会变。
一番温存过后,蒋恶让张杨给他点烟,“你进娱乐圈了,跳舞的时间就不多了吧?”
张杨看得很开,他淡淡的说,“有得必有失。”
“你不是从小就学跳舞吗?”蒋恶伸过去一条腿,从脚勾起张杨的下巴,“现在跳不了了,不难过?”
张杨说还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蒋恶不知道想什么呢,他把烟塞张杨嘴里。
张杨的眉心一蹙。
蒋恶笑的很恶意,“嫌我恶心?刚才吃我口水不是吃的挺开心吗?”
张杨的脸部肌肉动了动,把烟咬住了,闭着眼睛抽了一口,再缓缓的从口鼻里喷出一团烟雾。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他的不甘,以及遭到羞辱的愤怒。
却不知自己身上就那根傲骨最迷人,越是傲,别人就越想搓两下,啃两口。
蒋恶踢踢他说,“跳个舞给我看看。”
张杨看了自己的金主一眼,眼神挺冷的,语气也有点像是裹了层冰,“蒋少,我全身头疼,跳不了,下次吧。”
蒋恶看他那样儿呼吸就重了,骂了声操以后把人往怀里一搂,将那个字变成了动词。
跳舞的腿都劈的很开,张杨基本功扎实,怎么劈都很轻松,蒋恶让他劈了好几个钟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