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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滚,想起顾溪的话,起身去翻冰箱。
楚恒的目光倏地亮了起来。
……
楚恒没拿到顾影帝的签名,抱着剧本哭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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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旅途》开机。
原定顾溪的角色换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有不少人都猜测着是不是那场风波的后遗症,有人猜测是顾溪受了宁家的威胁报复,也有人猜他是退出剧组以免继续被人针对,种种议论不一而足,倒是都不约而同地认定了他才是吃亏的那个。
梁远知道得多,看到开机的宣传,心里就不禁沉了沉。
这几个月顾溪都扎在《坠落》剧组一心拍戏,消息传出来的很少,微博也是晒美食晒助理的养老画风,在上一次的风波之后,正是缺少作品和曝光的时候。
一个演了就能火的角色对顾溪来说虽然不算多难得,可也毕竟是锦上添花,好端端的忽然换人,又连句解释也没有,难免不让人多胡思乱想。
这些日子都没断了联系,却从没听他说过还有这么件事。梁远坐不住,给他打电话又关机,终于忍不住再度重蹈覆辙,一连串消息轰炸了过去。
《坠落》已经拍完了,顾溪尽职尽责地跑完了宣传,就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梁远越想越担忧,攥着手机来回踱着步子,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直到天色将晚,消息才终于姗姗来迟地蹦了出来。
「此人可拉黑:才下飞机,出什么事了?」
梁远扑棱坐起身,抄起手机把新闻截图发过去,飞快敲下一串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旅途》闹翻了?那是正经的大制作!国际班底!一般人想挤都挤不进去的,宁飞平就是因为这个才往死里整你,你这是又唱的哪一出?!”
不知道顾溪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一串消息过去,隔了半晌,手机才又接连跳出两条回信。
「此人可拉黑:太没难度,不想接。」
「此人可拉黑:放心,我有工作,饿不死。」
「此人可拉黑:[图片]」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工作能比这个本子更好了,梁远愁得掉了两根头发,都已经酝酿好了要训这个沉迷恋爱无心演戏的老同学几句,气冲冲点开那张图片,神色却忽然凝住。
那是张剧本的照片,两只手牵着,十指相扣,没有戴戒指,只是手腕上都拴了根细细的红绳,绳上还坠了枚小小的铃铛。
已经能顺利无视这个人时不时的暴击伤害,梁远的目光掠过交握的手,径直落在剧本露出来的几个花体英文字母上,蹙紧了眉沉思半晌,忽然错愕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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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刚到定好的酒店,抱着晕机的小狗仔小心翼翼放进沙发里,替他在额头敷了冰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没什么新消息再进来,就顺手放在了一边。
陆轻舟有些坐不惯飞机,来的一路又遇到了强气流,到现在还觉得晕,脸色也发白。察觉到他要起身,本能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小狗仔向来懂事,即使是在那种事之后,也总是乖乖等着,极少会做出这样主动留住他的动作。
顾溪脚步停顿,心底像是在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力捏了一把,又酸又疼,不迭回去把人抱起来,低头轻轻吻他:“我不走,我想去给你拿点儿水喝……还晕不晕?难受的厉害吗?”
陆轻舟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又忍不住闭了眼睛,低头望他臂间埋进去。
“下次不坐飞机了,再也不坐了。”
顾溪心疼得厉害,把他护进怀里慢慢顺抚着脊背,另一只手替他去扶额间冰袋,却才把手拿开,陆轻舟就又握住了那只手。
“怎么了,是不是特别不舒服?”
察觉到他的动作,顾溪越发紧张,放了东西就要抱他去医院,却被陆轻舟握着手微微攥紧:“想喝可乐……”
顾溪微怔,立即点头:“好,我这就要,让他们加冰,加五块。”
在飞机上,陆轻舟觉得难受,顾溪试着叫了杯可乐给他,喝了之后确实好了点,大概是被小狗仔给记住了。
顾溪打电话给前台要了可乐,心口却依然微烫,低头亲了亲那双又阖起来的眼睛,把人护进怀里。
没哄着,没逗着。
他的小狗仔知道主动跟他要东西了。
难受知道叫人了,不舍得知道拉着不松手了,知道主动往他怀里靠了,知道他就在身边了。
即使是在旁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陆轻舟能够做到,都是在那一处曾经密布着荆棘铁刺,现在却已经被彻底打开的囚笼门口,拼尽全力地朝他靠近。
顾溪眼眶湿热,低头亲着他,慢慢拍抚着脊背,柔声哄着:“可乐我放冰箱里,睡醒了喝,就不难受了。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他低声说着轻暖的安慰,交握着的手忽然被陆轻舟稍稍用力些握住,睁了眼抬头望他。
“你一直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