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近,只听他焦虑地转两圈,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去了书房。
没救了。北渊暗自批判一声,打开教务系统给学生批改作业。打回了半数的不合格,又在群里残忍地公布重做名单不让学生们睡个好觉,听着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他逐渐冷静下来,卫辙早就是成年人,不管是之前的神将还是现在的外星生物,自己的选择北渊应该尊重。
这样想着,北渊释怀地点开了星网最新的喜剧题材影片,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凌晨,北渊迷迷糊糊地翻身,从正面朝上的睡姿变成侧卧,他掩在被褥下的左手习惯性地向床铺的另半边探,半梦半醒之中去握那一只温暖的手掌,但今夜他摸了一个空,另一侧床铺冰冰凉凉没有任何人睡在那里。
北渊忍着起床气看了眼时间,02:14,他阴沉着脸掀开被子准备这就去把固定机砸了,可还没等踏上拖鞋,房门突然一响,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到了门上,北渊疑惑着打个响指,卧室灯光尽数应声亮起,他默默站直身体,眼睛盯住房门。
正在这时,随着砰得一声巨响,三道门轴断裂,卧室门轰一声被人活活踹飞,残骸四溅,北渊迅速蹲下,让床铺遮住自己不受溅射伤害。
房门摔在墙壁上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动静,淅淅沥沥的木屑外,有一个人猛地冲进屋内,北渊刚想起身去迎便被扑倒在地,卫辙把脑袋埋在向导的颈窝里,身体蜷缩着不停往北渊怀里钻。
北渊当即关闭中央智能的警报系统,又拦下试图求救的信号,再低头,就看见拆家的罪魁祸首眼眶红红地瞪着他,眼珠上遍布血丝,卫辙似乎要说什么,甫一张嘴泪水便盈满眼眶,成股成股地往下坠。
“闭上眼。”北渊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卫辙闻言一点一点缓慢地合上眼皮,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他又在温暖湿润的舌头舔上睫毛与眼睑时急喘出声:“……北渊!”
“别动。”北渊仔细地舔过他湿咸的左眼角,手掌按住卫辙的后脑不让他闪躲,精神力、向导素和唾液三重作用下,卫辙身体放松下来,软绵绵地靠在北渊怀里享受他的服务。
舌尖温柔地勾勒过一遍两边眼廓,北渊又拿纸巾替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还疼吗?”卫辙睁开眼眸眨了眨,唇边漾开一抹微笑,“好了……”
“既然好了,那我们谈谈门的事情。”北渊声音倏得冷硬似铁,方才替他安抚眼睛刺痛的柔情霎时都喂了狗。
“……我,你把门反锁了!”卫辙先一步呛声,努力甩锅,北渊脸色更差,“敲门不会吗?”
“我敲了!”
“你敲了?”
“……”【我只转了转把手,看打不开就以为你生气不肯跟我一起睡,所以回自己房间了。】卫辙脑子里刚把事实真相过一遍,北渊就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懊恼地想从北渊身上起来,又不敢在对方气头上做出如此明显逃避的动作。
“所以你没敲门,等到疼得受不了了,就直接冲过来把门踹飞了?”
“我也不知道我力道这么大……我原身肯定是踢不碎门的。”卫辙再年轻身体再好,在地球上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人,拎煤气罐没什么问题,捏爆煤气罐那绝对不可能。
北渊瞅了瞅撑在自己胸前那对肌肉线条起伏分明的手臂,向两边大敞的外套似乎暗示着任君描摹的涵义,他的视线顺着锁骨滑过卫辙扎实的胸肌与八块腹肌,再下面两道清晰的人鱼线则一半扎进松紧带里无法窥见,哨兵被汗水浸湿的贴身内衣没有起到任何遮挡作用,几近透明的半隐半露,反而将他的身材勾画得更加细致紧绷,“要记住,你现在的体能是s+,别说一堵门,狂乱状态下你连房子都能拆掉。”
“我知道错了。”卫辙爬起来一抖被子,筛落一床木屑子,木地板上零零碎碎凄惨不堪,当然最可怜的还是无辜的卧室房门,它被硬生生拦腰截断,凄惨孤独地躺在墙角。
北渊把人拉到隔壁房间,因为卫辙每晚的冷落,这间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睡过,“门和床的问题明天有人来打扫重装,你目前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今晚我锁了门。”
“……因为我没有陪你去看喷泉表演。”卫辙把靠枕垫在北渊的腰下,灯只剩下床头的一盏,昏暗幽黄,洒下大片的阴影,北渊安心承着卫辙的服侍,眼波一转,“你是这样想的?”
“可我真的先和别人约好了。”卫辙解释道:“不过我已经和依旧说过了,下次绝对把你的要求放在第一位。”
这句承诺说得真诚又暧昧,但说者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北渊有点头疼,“……我并不是气你不陪我出去。”话音刚落卫辙立刻抢断问:“明天要出去转转吗?依旧给我推荐了几个近期很适合出游的景点。”
“……”
“我挨个查过一遍攻略,看花我觉得不合适,爬山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临海三区明晚有一场很大的夜市,白天的天气温度也很合适,我们可以去海边晒太阳散步,然后晚上逛夜市,地球上的夜市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糖画你知道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