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躺床,睡觉。
这次坚持了半个小时。
苏阑从床上弹起来,把睡衣睡裤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用手洗了三遍,才挂到了晾衣杆上。
“这是轻舟的,得洗干净。”
她抱上枕头,继续睡觉。
也许是今晚折腾太久了,苏阑终于睡着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在现实里逃过了一劫,梦里却又抓着风轻舟不放。
梦里的风轻舟比先前扣扣子时还要温柔,她用软的像一样的语气对苏阑说:“要我。”
要
苏阑不安地后退。
风轻舟的衣服却随着前进,一步步地掉落,最后连内衣也被解了扣子,散在了地上,露出其光丨裸的身子来。
像是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更好,风轻舟的手半是羞涩半是故意地挡在关键部位上,把半遮半掩的美人图展开在她的面前,勾人地笑。
“苏小阑……”
平日听惯的称呼,这次却格外的缠绵,像是沾了糖,黏进了她的耳朵里,整个世界都回荡着这声绵软且多情的呼唤。
真真是,要了命了。
面目模糊的女人像是不知道收敛和矜持为何物,缓缓走了过来,贴着苏阑敏感的耳朵直哈气。等苏阑痒地要掉眼泪之际,她又凑上前来,轻轻舔吻着苏阑的耳。
像顶礼膜拜的佛丨教丨徒,虔诚又热情,自耳垂吻到了耳廓,还有朝里的趋势……
苏阑的心像是被抓到了火上炙烤,有莫名的冲动与欲丨望在翻滚和咆哮,她忍了又忍,最后在对方的湿润吞噬她的耳蜗之际,彻底爆发,仿若那暴雨后的闸门,被过多的水推挤至破闸,最后水流毫无顾忌地尽情倾泻。
她粗喘着把那个似水一般的妖精给推倒,然后模仿着对方之前的行为,更加过分地流连在每一块肌肤上,品尝着每一寸的柔嫩与光滑。
身下的人低声喘息,眼角有水光溢出,梨花带雨般地哀求她,让她放过自己。
怎么可能放过?她直率的灵魂战栗着,高举进攻的大旗,势要把身下的温吞给彻底占有。
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苏阑越发兴奋,轻咬那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像是听到了战场的号角声,就要继续她的征程。
继续?
苏阑想到这,顿了顿。
身下的人不满地娇丨吟了一声,苏阑浑身的热血开始冷却,有些无措起来。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应该还没完吧
亲完,然后呢?
苏阑思考起了这个堪称严峻的问题。
而这个尴尬的插曲已经让旖旎的气氛被破坏殆尽,苏阑忽然就醒了。
好黑……
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她茫然地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梦啊。
她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地叹了一口气,睁开沉重的眼皮,揉着头,翻身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怀里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被子和枕头,苏阑沉默了。她把湿润的被子和枕头抱了起来,取下被单和枕套,默默地穿上拖鞋,把它们扔进了洗衣机。
倒洗衣粉、按开关、换内裤、手洗内裤、晒好这几样东西,动作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的苏阑沉默着走回床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那栗色的头发乱的跟鸟窝似的,连呆毛都找不到地方钻,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宠物。
冷静了几分钟后,她不再自我催眠,而是极其无助地拨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
响了差不多有半分钟,那一头终于被接起。
“苏阑!你最好有理由,否则我一定要乱刀砍死你!你他妈的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早上五点!今天是周六,周六啊!连母鸡打鸣都没这么早,你给老娘打电话做什么!”
睡得正香,却被一通催命似的电话给吵醒的书绵已经快疯了。
她昨晚嗨到太晚,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眼下不过才睡了一个小时,脑袋都嗡嗡作响。
苏阑非常小声地说:“阿绵,我做春丨梦了。”
“春丨梦就春丨梦吧!谁没做过春丨梦,你多做几次就习惯了啊!别再因为这种小事给老娘打电话,听到了没!我就睡了一个小时啊,姐姐!”书绵咆哮完,闭着眼睛摁了电话,倒在床上继续睡。
春丨梦有什么了不起,她很小也会做梦啊!
被下伸出一只白脂玉一般的光洁手臂,把书绵拉到怀里,安抚性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没什么大事就算了,乖,不生气,继续睡吧。”
书绵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怀里,嘴上抱怨道:“还不是怪你不知道节制……”
女人好脾气地继续哄:“好好,怪我。我错了,晚点让你收拾,好了吧?”
书绵哼唧了几声,不动了。
睡觉睡觉,去她的春丨梦吧!
春……梦?
等下?!
书绵揉着惺忪的睡眼,狠命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撑了起来。
萧明颜同样睡得很晚,被书绵的动作引得再次睁开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她:“怎么了,睡不着了?”
书绵用可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消化了这个迟来的事实----她那钢铁直又单纯的闺蜜,竟然第一次有了这种成年人的正常行为!